必然是演戏,昨日俩人定是初识,自己混迹风月场多年,什么人没有见过?
可为何初识就同居一屋?一夜之间就熟悉得如同相识了十几年一般?
苏韵香那是百思不得其解,在床上翻来翻去就是理不出头绪来。
杭舒章梳洗完后走到床边先把蜡烛吹熄了之后,从衣柜隐暗处取出一床旧衣服缝的小被铺在床上,而后才放心躺下。
听着苏韵香如同烙饼一样翻覆,温声问道:“韵香今夜难眠么?”
“嗯。”
杭舒章听得这么一个单调的鼻音,心知只怕韵香心里还是不信我与桑姐姐清白。
可这事自己无法解释。
再者,解释有何用?不若就让她误会好了,正好把她情根去了,免得将来她得知自己心悦一个女娘,那当真是难堪。
两个人同吃同睡,却是同床异梦。
一个不问,一个不说。
苏韵香理不出头绪,只好压下这些破碎的事,还是思虑谋生之事罢?
今日白天想着写话本,不知舒章是否肯分一杯羹与我?
当下我与他置气,只怕他也不肯助我。
犹豫间还是决心试探一番,小声的叫了一声,“舒章。”
杭舒章昨夜睡得晚,加之月事来临气血弱,困乏厉害。躺下就要睡着。
迷糊间听得苏韵香这一声叫唤,神识醒了一点。
“韵香有何事?”
苏韵香听得杭舒章迷糊慵懒的音调,心知只怕旁边的这人就要睡着了。
他昨夜究竟是做了什么?现下才巳时就如此困顿?
自己如此气恼,无心睡眠,他倒好,倒头就睡。
杭舒章凝神听了片刻,未曾听到苏韵香的只言片语,只当苏韵香在说梦话,准备散掉意识入眠。
苏韵香压下心头不快,勉强让自己的口气平稳一些,低声问道:“我整日无所事事,想写些话本与你去说,你看可否?”
杭舒章听罢,迅速回拢意识,细思片刻后才说:“我与和兴茶楼有固定月钱,如有打赏,和兴茶楼要分走三成。”
苏韵香听到这里,心想,只怕也是让他为难得紧,若是自己写的话本没有打赏,还要分走他的月钱。。。。。。
杭舒章不想让苏韵香失望,女娘为生本就艰难,当下说道:“我出钱买你的话本。”
“也成。”苏韵香想了片刻,还是答应了,聊胜于无罢。
“睡吧,明日再细谈价钱。”杭舒章实在困乏得厉害,说完便入睡了。
苏韵香被新的事情绊住了心思,反倒精神了。
既然杭先生无心与我,那我就借他谋生。
所幸自己也未曾说出口,尚有转圜的余地。
还是想想话本怎么写才引人入胜吧。
凭自己的才学,就不信写不出好的话本来。
到时自己声名满天下,让旁边的这人后悔去,哼。
苏韵香想得热血沸腾,更加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