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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歙接连拜访隗嚣手下的名士将领,与众人广泛交流。yuedudi很多人敬重来歙为人,又与来歙早年相熟,也竞相回访来歙。
来歙与王遵在长安就相互交好,此次两人独处,来歙劝说王遵道:“子春,现在天下正乱,朝廷需要你建功立业,何妨早日东归?”子春是王遵的字。
王遵道:“汉室一直就在我心中,当年我跟随季孟反莽复汉,从不落人之后。我之所以常常戮力向前,不避矢石,哪里是贪图功名呢!人思旧主,先父曾蒙汉室深恩,我也思量有朝一日报效汉室,只是在西北之地常受季孟之恩,也当报效。”
“子春若劝季孟一同东归,既是报恩也是立功。”
“我自当努力,希望不负君叔厚望。”
“我会期盼子春佳音。”
班彪来驿馆,来歙又劝说班彪,“叔皮既无家室,何妨这次随我去洛阳。”
班彪道:“我是有心前往,能与君叔同路,省去一路担惊受怕。只是大丈夫远行岂能因为家室之故。”
来歙笑道:“去洛阳当然不是为了家室,但你现在没有家室,便省去了很多拖累。”
“将来如有子孙能如君叔这样,再多也不会嫌拖累。”
“叔皮笑话我了,谁家儿郎能像你这样?一人开卷,满门书香。”
两人相视大笑。
班彪道:“君叔之言,我们无不信服,只是一直以来深受隗将军的恩义,班彪岂能独自东行,我倒是愿意劝说隗将军,希望他早日东向洛阳。”
“我劝叔皮东行,并不是要对隗将军负义。隗将军是一世英雄,总企望图谋一番大业,所以才犹疑不决,但王道之业,不可力争。现在隗将军犹疑,不过是因为有你们这些贤良在旁,所以犹豫不决,如果你们都作东行,隗将军哪里还有犹疑。”
班彪道:“其实又哪里是我们能影响的呢,真正能影响他的不过是他内心的愿望,愿望有多大,犹疑就会有多深。而且陇西的将军们,不能在洛阳天子身边建功立业,对归附洛阳便存了疑虑,都希望能够以陇西为基地建功立业,这也是人之常情,君叔如果能打消将军们的顾虑,自然便大功可成。而且公孙述又屡派使者来劝说隗将军,希望他能够独立,一起对抗洛阳。隗将军一向看轻公孙述,但公孙述却偏偏在西蜀称帝,隗将军胸怀大志,岂能心甘?”
来歙淡淡一笑。
班彪知他对公孙述不屑,又道:“君叔应当前往河西去拜访窦融,他经营有道,自据一方,如果他东归洛阳,势必会影响隗将军……”
来歙打断班彪,问道:“公孙述的使者现在是不是在这里?”
班彪点头道:“他们先你几日就到了陇西,一直在等隗将军的决定,他们希望隗将军能够出兵关中,一起争夺天下。”
“公孙述这个老盗贼。”来歙忍不住骂道,“他出兵关中被冯异击败,现在又想来联合季孟,真是欲壑难填小人心。”然后又问班彪道:“使者现在何处?是住在驿馆的那几个人吗?”
班彪点点头,惊诧道:“你不会……”
来歙嘿嘿一笑,沉着脸道:“公孙述明知天下一统是大势所趋,却急急自称成家皇帝,为了图谋个人私利而不顾天下百姓的苦难,而今又来引诱季孟,我当然要断了他的念头。”说完出门而去,回头对班彪道:“你稍等我一会儿。”
班彪忙道:“君叔不可。”出门来,早已不见来歙的影子。班彪远远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说完便急急去找隗嚣。
隗嚣听了班彪所说,并不吃惊,问班彪道:“叔皮这几日与君然谈得如何?”
班彪道:“我以为归附洛阳是可取之道。”
“如何归附?”
“先派使者晋见,探听刘秀的心意。”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来歙在门口说话:“隗将军,我方才帮你处理了公孙述的使者。”
隗嚣吃惊道:“都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