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好,又讨人喜欢,还懂事知礼不添乱,让李元羲难得有点心软的意思,午睡前特意招呼指指侧屋:“午睡你可以睡这间屋子,被子床褥都是干净的。”
“谢谢元羲哥!”贺芝兰顿时眼睛噌亮,之前都是架张竹床对付,现在才是正儿八经睡侧屋,四舍五入都是一家人了,离请医就诊还远吗?
贺芝兰的突然兴奋让李元羲颇觉有趣,失笑道:“你不嫌简陋就好。”
“不会不会,只要元羲哥不嫌我麻烦,我可以住一辈子!”
李元羲失笑之余自去房内午休了。贺芝兰没有午睡的习惯,怕吵着人,自己搬了小凳子坐屋檐下看山峰看白云看小鸟啄食草籽,耳中没有城市的喧哗声以及心中隐约的紧促感,不刷微博不玩手机,放空脑袋好像可以这么发呆一下午。
只是微风大舒服,阳光太温暖,脑袋放空的贺芝兰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李元羲午睡起来,看着伸直两条长腿,松开眉眼,靠在屋檐睡的挺香的人,不觉好笑,也挺好奇对方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成这样的。又鲜活又真实,又讨人喜欢,时而矜贵的像个大少爷,时而又活泼生趣像个山野长大的野小子,唯一不变的或许就是那双眼眸了,似赤子。
“元羲哥?嘶”
或许是李元羲的存在感太强,贺芝兰从睡梦中转醒,只是才一动顿时感觉整个肩膀跟脖子又酸又痛又僵又麻。
李元羲失笑,把人拉起来,一手放到其脖子上揉捏。“忍着点。”
“哈?噢!疼疼疼!”
脖子上的手就跟钢铁似的,疼的贺芝兰整个都要缩成一团,挣扎着想要把脖子上的手给甩开,可李元羲却是不为所动,手指滑动连续捏揉了个遍,待到开始的疼痛感过去,之前有多疼之后就有多舒服。
贺芝兰动动脖子:“好像不疼了?好舒服,元羲哥不愧是神医。”
“不过穴位刺激的手法罢了。”
现在时日昼长夜短,两人午睡醒来太阳还挂的老高,李元羲提上药蒌打数趁早还采一回药,贺芝兰背个背包提上俩水壶。“元羲哥,这门要不要锁?”
“不用。”荒山野岭人影都没几个,木屋又简陋,省了开锁挂锁的麻烦。
闻言,贺芝兰掩上院子门跟上前头李元羲脚步。
云都因地理位置的原因有着独特的气候环境,造就的植被物种极其丰富,其中达到药用价值的近四成,是大自然天然的药园子,每到采药的季节好些采药人都会成群结队的往林子里钻,有那运气好的得一株极品药材,一年的吃穿嚼用都不用愁了。当然,有这好运气的是极少数中的少数,李元羲却是另一个特例。
贺芝兰跟在李元羲身后,只见对方采的都是最为普通的植被,或许就是几株不知名树上的几片叶子,或许路边一株不知名的野草,连掐带摘又挖的,真跟自家菜园子一般的熟捻轻松,看的贺芝兰不明觉厉。
李元羲不是职业采药人,寻的不是那等极品珍贵药材,自然不用四处细心察看而是看到什么就采什么,脱山里植被丰富的福,没两个小时药蒌就满了,贺芝兰算了下,大概走没三公里路。
满心以为跟着神医就能来个大丰收什么的,结果山参、灵芝、石斛什么的影儿都没见着,就算贺芝兰不懂草药,这满地可见的用膝盖想都知道不是什么珍贵药材。眼见李元羲打道回府,就着院子整理背蒌药材,贺芝兰蹲在旁边满眼好奇:“元羲哥就用这些药材治病?这些药材随处可见,也能起到做用?”
“为何不能?好的药材并不能代表起到好的作用,而一个好的医者,必定能让普通的药材起到最不普通的作用。”见贺芝兰似懂非懂,李元羲难得解释道:“好医者用药就像竖起高塔,每用一味药、以及药的用量,都有其独特的用处,高搭能否竖成以及坚固,并不是有好药就成的。有时药方能起到做用,往往不在那些名贵的主药,而在那些不起眼的辅药。”
贺藏锋伤重一年,西医看了不少中医也没少看,各种药理理论贺芝兰也听了不少,西医的什么微观论什么细胞分化异变,中医的什么阴阳调和、什么脾腑对症、什么经脉走向,各种专业名词听的贺芝兰都怀疑自己是个学渣。天地良心,他虽论不上‘学神’,但跟‘学渣’也完全不沾边呀!
“元羲哥的意思是,用药不在药材,而在用药的方法上面?”
“自然。”李元羲随手拿几根木枝掰成几断,拿最长的一根微微倾斜。“这比做病患,想让他立起来,需先放一根支撑的木棍;想让其稳固不倒,需在其另一面再放一根;想让其能经历风雨,需再添一根。”
三角原理是最为稳固的,贺芝兰似懂非懂,李元羲也不再多说,随手丢开木架去清理药材。待采摘的药材清理干净放到架子上晾晒,天色便不早了,李元羲洗手做饭,贺芝兰帮忙烧火,动作不够熟练但好歹把火烧起来了,不过在控制火候上就是抓瞎,好在就俩人吃饭也用不了多久。
一份饭,一份肉食,一盘小菜。米饭没什么技术含量,煮熟了就好,肉食是林中野禽,吃进嘴里煮的酥烂,唇齿间一股淡淡的药香可谓是绝对的美味,小菜是山下村民送上来的新鲜嫩白菜,有前者肉食的美味,按理最为简单的小菜也应该有独到之处才是,但事实上,小菜叫一个平淡无奇,淡而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