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乐极生悲,上一刻陈晟还在暗自得意自己好身材,享受别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可下一刻却被李元羲几针定在凳子上被动挨打,行家出手就知有没有,陈晟只觉自己就跟那功夫电影里被动挨打的木头桩子似的,区别是那木头桩子是实实在在的道具,而他是活生生的人。
最开始陈晟还去记对方击打穴位的方式,后来却只顾着疼了,一下子就疼的脑门冒汗那种,最后只觉胸腹间猛的一抽痛,眼冒金星之余张嘴就是一股甜腥味喷撒而出!
原本在旁边看着的贺老、陈老猛的起身,贺藏锋也快一步扶住陈晟:“怎么样?没事吧?”
陈晟如虾子似的卷着胸腹半天说不出话,足足好几分钟才恢复过来,有气无力的冲李元羲竖拇指:“厉、厉害!”就凭对方几针扎的他动摊不得,以及最后那种一瞬疼出三个层次本事,他服!
看着陈晟的惨状,贺芝兰无端想起那条咬他的蛇。古往今来谁最不能惹?唯有医者。
陈晟疼的这一下都认为对方是报复他之前的轻漫,不过疼劲一过,挥挥手臂顿时感觉就跟个无事人似的。
程舟看的胆颤心惊:“表哥你再仔细感觉下,刚才吐血了都!”
贺芝兰用手肘戳他:“那是瘀血。陈哥的毛病就是因为经络中有瘀血,吐出来是好事。”
程舟半信半疑,但看一众神情都颇为自然,便也没再纠结了,只问:“表哥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力气不?”
陈晟扯了扯嘴角:“揍你没问题。”
程舟:“……”
瘀血在陈晟经络沉静一年多自不可能一次就能清理干净,一听这样的治疗还要经历至少三次,晓是陈晟这种木仓林弹雨走过来的硬汗也要胆寒,陈老心疼孙子。“敢问李先生,可否换种治疗方法?”
李元羲:“这是最快的法子。”
医者最大,自己有伤的事都是秘密,陈晟知道自己耗不起,咬牙应道。“爷爷放心,不过就是疼一下,我受得住。”
深知自己孙子也不是什么软弱无骨的人,陈老沉吟点头:“受不住就说,别撑强。”
陈晟点头表示知道,贺老安抚老友:“陈晟不是个莽撞的人,他心里会有分寸的。年轻人受点磨难不是坏处,更何况对他们来说,比起因伤势从军部退下来的不甘心,这种痛几天就能好的结果是再好不过的。”
吃过常人所不能想象的苦,受过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累,谁又甘心不过辉煌几年就黯然退场呢?人心皆是肉长,谁都有不甘不平不愿的时候,不妒不愤不怨的那是圣人而非凡人。贺老说的对,贺藏锋也好、陈晟也好,如果让他们选择,在痛十倍跟黯然退伍之间,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这是家族责任,更是个人报复,能展所长谁又愿意余生黯然收场?
当然,话是这么说但痛起来的时候也是真痛,每次治完陈晟都有点怀疑人生,吐血吐习惯了,感觉就有点不对味了。
陈晟:“我觉的神医可能不是为了我的态度问题折腾我。”
贺藏锋:“李先生的胸襟没你想的这么狭隘。”
陈晟满脸慎重:“但直觉告诉我这其中有事。”
贺藏锋当他痛到产生幻觉,陈晟嘴里这么说但心里也是真不确定的,直到后来摸到真相他的眼泪掉下来,腹肌有错吗?腹肌何错之有?腹肌凭什么要背锅?!
其实这时候的李元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干了,明明在下针前一刻还打算用别的法子,可当对方衣服一脱,旁边贺芝兰一声‘哇哦’,他心里的治疗方案就转了个圈。
半点不知道陈晟痛到怀疑人生是因为自己,贺芝兰到是真心为此感到高兴,当然,最要感谢的是李元羲神医妙手枯木逢春,从最开始认识到磨到对方下山,贺芝兰其实心里也是没底的,毕竟中医在现今医学体系里只占小部份,谁都不能保证就一定能治,又能治到什么承度,而事实证明对方给他的惊喜是一个又一个。
真真应了那句话。明明能凭颜值吃饭,翩翩要靠才华。
期限一到,陈晟的伤势痊愈便头也不回的回军部述职了,那迫不及待以及越走越快的背景有种落荒而逃的味道,可以想见,未来很久之内对贺宅怕是有股心里阴影了。隔日陈老亲自送来诊金,不记名银行卡里五十万现金,除此之外还有四种市面上难见的珍贵药材,其中一支野山参看的贺芝兰都要眼热,这种救命良药可遇不可求,根本不可能在市面上流通的,可见为了陈晟的伤势陈老算是掏了老库房了。
这也侧面表示陈老认可了李元羲的医术,对于人品自然也是认可的,否则也不会亲自走这一趟。毕竟就对方的级别来说,愿意亲自交往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送走陈老,贺芝兰把东西抱到李元羲房间,半点不掩饰对那支野山参的喜欢,拍拍盒子:“陈爷爷应该是下了血本了。这种野山参这几年都没出现过,应该是陈爷爷从自己库房挑的,这种宝贝用一支少一支,有钱都没地方买。”
“你喜欢?”李元羲拿着盒子往他面前递了递:“送你。”
贺芝兰有种被土豪包养的诡异赶脚,眨眨眼,哭笑不得的接了盒子放下:“这种救命的东西没人会不喜欢。不过喜欢并不代表就一定要拥有,野山参我爷爷库房里也有几支,我要是要用我爷爷一定也会给,但这支是陈老给元羲哥的,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要。否则,我前脚收下后脚我哥就能揍我个生活不能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