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兰殊点头同意,让曹大头离开之后,便让人叫程锦进办公室。
程锦到达了办公室,脸上还是无精打采的。
金兰殊对于员工的小情绪向来是无视的,便自顾自地拿出了曹大头的方案,递给了程锦:“你负责去设计包含‘浅蓝丝绸’、‘银白色绣球刺绣’的风衣和连衣裙。”
金兰殊这高高在上的语气成为了压垮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程锦终于将不满写在脸上了:“我做不了。”
“什么?”金兰殊怀疑自己听错,“所有核心元素都交给你了,你还做不到?你岂不是不如黄老热?”
程锦咬了咬牙,说:“是的,在这方面,我可能真的比不上他!”
“你是什么意思?”金兰殊印象中的程锦总是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很少会这样直言的。虽然金兰殊留意到自从“旮旯”以来,程锦总是心事重重的,但他也没有太在意。毕竟,在他看来,这个礼服在商业上是成功了,就算拿不到bestdressed,也不能算是“一败涂地”,哪里至于这么丧气的?
程锦终于将积压在心头的沮丧宣之于口了:“我可能不适合这个职位。”
“什么?”金兰殊一怔,“你是在说真的,还是在耍脾气?”
程锦苦笑,说:“我一直后悔,一开始没有坚持我的满绣旗袍,后来又没有坚持丝绸的色泽……”
“是我要你改的。”金兰殊说,“决策是我做的。”
“没错,这就是最大的问题!”程锦含恨说。
金兰殊不解,却冷笑:“所以你是怪我做错决定?让你拿不到bestdressed?”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程锦说,“我要怪就怪自己,没有坚持自我。”
金兰殊一挥手,说:“行了,不用再说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
“不能过去啊!”程锦无比失望,“也许,刘易斯那样的人才更适合……”
“刘易斯”这三个字,真的是针一样扎得金兰殊难受。
金兰殊原本就听不得这三个字,现在更是暴躁:“你那么喜欢刘易斯,为什么还过来‘云想’?还不是因为刘易斯看不上你吗?要不是我,你还是个裁缝而已!还想做设计?”
这话对于程锦而言,也是扎心的毒针——这向来也是金兰殊的谈话风格。要是谁讲话扎了金兰殊的心——无论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金兰殊都一定要加倍奉还,让对方万剑攒心,他金兰殊才肯罢休的。
程锦的心理承受力是挺弱的,听了这话,嘴唇都哆嗦了:“你这样子叫我做纱裙就纱裙、缝风衣就风衣……那不一样是让我做裁缝吗?哪里是设计了?我到了这儿,还是做裁缝啊!”
说着,程锦都几乎要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