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淼淼!你这个懒丫头!还不给我出来……”他一边喊着,眼神一边不停梭巡着府中四处奔跑的下人,想看其中是不是会有唐淼淼的身影。
只可惜,每一次的期待,都只换来又一次的失望。
但等他走到第二座院落的时候,一眼就认出迎面走来那个一脸惊恐的男子,正是常跟在汝南王身边办事的心腹。
他快步冲上去,一手扣住对方的颈项,怒声逼问道:“今天童府送来的那个丫头在哪里?”
“童、童……童府……”那男人被吓得连句话都说不好,最后还是在童宜之的冷眼下,才很没骨气的吐出完整的句子,“啊啊!我知道我知道,那个丫头安排给王爷侍寝,已经送到王爷的屋子里去了……”
该死的!难道他还是晚来了一步?童宜之心中不禁闪过一丝慌乱。
他加大了手上的力量,几乎是从齿缝中吐出话来,“去!带我去那个老头的屋里,如果她没事就算了,若有事,我要那个老头拿命来陪!”
男子一脸的惊恐,心中猜测着这男人到底是哪路神仙,竟敢说出这种话来,汝南王再怎么不成器,毕竟还挂着个王爷的头衔呢!岂是一般人要杀就杀的?
见对方还在出神,童宜之忍不住的大吼,“还不快去?”
“是,是!小的马上带路。”
童宜之来到汝南王的屋前,一听见屋里那恶心的笑声,气急败坏的一脚踹飞大门,就刚好看见唐淼淼带着笑容、握着小刀刺向她自己的胸口——
“不——”他怒目圆睁,高声大吼,却还是无法拦住她坚决的一刀。
唐淼淼在将小刀刺上自己胸前的瞬间,看见了少爷冲进来救她的画面,但她的手已收不住力道,刀刃还是深深的刺进了她胸膛,令她胸前喷出血花,染红了汝南王吃惊的脸,也溅到她自己的脸上。
童宜之见状马上冲到她的身前,途中不忘送那个汝南王一拳并将人扔到一边,他一脸哀恸又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一身的伤痕,还有胸前那把带着血、却还闪闪发亮的银制小刀。
“为什么……为什么……”他心痛不已的看着她,不敢再像上次那样将她抱起来,因为触眼所及她身上几乎都是伤痕,已没有他可以确碰的地方。
突然看见童宜之出现了,唐淼淼像是终于放松了心情,露出浅浅的笑容,有些吃力的睁眼望着他,“真好……少爷……能够在死前看见你……”说着,她忍不住呛咳起来,嘴角流下些许血丝。
“笨蛋!傻瓜!好什么好?”他忍不住低声怒吼,“别说话!我带你去找丈夫!这些都是皮外伤,很快就会好的。”
童宜之边说,边伸手替她测量脉搏,确定她只是脉象虚弱,而那把小刀也没刺中要害后,才卸下了紧绷的神经,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就在此时,被丢在一边的汝南王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狠戾的看着两人,十分不悦地大声斥喝道:“哪来的臭小子,敢打断本王的好事?”
童宜之确定了唐淼淼暂时没大碍之后,就有心情来收拾这个老不死的王爷了。
他眼神凶狠的盯着眼前的老人,看得汝南王浑身发冷。
汝南王慢半怕的想到要为自己撑起一点气势,连忙哆嗦着捡起地上的鞭子,“别……别过来!要不然让你也尝尝本王鞭子的厉害!”
童宜之冷冷一笑,然后走向妆南王,在后者试图挥鞭的瞬间便一把抓住鞭子的另一头,一甩一抽,鞭子的主人便换了人。
汝南王失去了自己唯一的武力依仗,身体立刻颤抖得不成样,“你……你难道不知道我是王爷?不知道的话,现在赶紧跟本王认错,本王可以从宽处置……”
“从宽处置?”童宜之甩了甩鞭子,在空中发出“咻咻”的声响,对他露出一记冷笑,“哼!我做事还需要向你这样一个糟老头来置喙吗?真是天大的笑话!”
汝南王爷的名号,充其量只能拿来唬唬普通的小老百姓,京城里稍微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他虽说是皇室宗亲,但其实亲戚关系也早远了,这几年,皇上更早就开始着手整肃冗员,尤其是像汝南王这种没贡献又浪费皇粮的官爵,若不是靠着吃祖产来撑持住王爷府的面子,早就被贬得比芝麻小官还不如。
况且老实说,童府挂着皇商的招牌,手上掌握着几乎足以动摇国本的经济命脉,甚至也和其他高官世家交好,纵使本身无官职可压制他汝南王,他身后的背景及势力,却根本比汝南王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童宜之一鞭甩下,汝南王身旁的一张椅子顿时碎裂一地,吓得他差点连站都站不稳,脸色也由红转白。
“你……你这是……这是……”他抖得话都说不好,后退的时候甚至还因为腿软,拐到自己的脚险些没跌倒。
活到六十上下,还真的没人敢这样对他过,此刻的汝南王,就像个软脚虾一样,哆嗦着枯瘦的身躯,只穿着一条裤子不断的闪躲。
往常可以让他尝到快感的鞭子,此时也像是索命的锁链,身前俊美男人绽放出来的笑容,对他来说,简直是修罗讨命的微笑,让他越看心越怕。
“怎么?不是很爱抽人鞭子吗?怎么不过来?躲什么躲?”
童宜之仿佛在戏耍老鼠一般,左抽一鞭、右抽一鞭,偶尔鞭子落空,偶尔会顺便提掉一只花瓶,或者是一个小椅子、小桌子,让汝南王吓得几乎屁滚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