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哥就在里面呢!”小孩回答的说着,有些好奇打量着来人。
这精舍大屋原本是范家所有,木青都来过,这时进来细打量,却见着一个马车停在外面,马已经到后面去进食,但是看情况不是今晚就是明天要出发了,心里暗叫侥幸。
这时一个少年出来,少年看面相只有十五六岁,但戴银冠,显然身份就不一样,又身穿大袍,长袖翩翩,带着某种平和的气息,这正是王存业。
王存业见了此景,就说着:“三弟,你先回去。”
小孩笑了一声,飞快跑了回去,王存业对木青拱了拱手:“我就是王存业,不知你有何贵干?”
木青见真是王存业,不由松了一口气,终不用再奔波,当下就对着王存业恭谨行礼,说着:“小人是范府的木青,传二公子的话,请观主去府上赴宴。”
“赴宴?何事?”王存业不易觉察的皱了皱眉,又问着:“何时的事?”
虽表情细微,但家生子木青伺候惯了,特会察言观色,见他皱眉,说着:“今天早上的事,说是还没有正式设宴感谢观主,二公子才特意相邀。”
王存业先是不语,立在雪地中,看着雪花飘落,丝毫不觉冷,只是心中默思量,这个范世荣此举隐含什么意思?
只是思量半响也无结果,眸子看了一会,片刻后问着:“二公子要我何时去?”
“少爷没说,不过我估摸着越快越好!”王存业点点头,自怀中摸出一块银子,抛给木青:“雨雪很大啊,你来一趟不容易,这点钱你拿上路上喝酒,回去告诉二公子,就说我明日就直接去府城赴宴!”
木青见银子过来连忙接住,听见后面的话,连忙回应:“小人一定将话带到,小人这就告退!”
说着,就想牵过马退出去。
“天要黑了,何至于到这地步,就在这里用饭,明天和我一起去!”
“府内规矩大,小人岂敢这样怠慢,观主明天赴宴,小人今天夜里必须回去。”木青连忙说着。
王存业摆了摆手:“就算你要连夜回去,也不必连饭都不吃,这点时间耽误不了,我叫厨房给你热点东西吃了再回去。”
正说着,王存业又笑着:“你看不是正巧,有人过来了,还担着酒!”
木青看去,果见几个乡人,挑着酒担子,还有跳着不少食物,有着鲤鱼、肠子、一块块羊肉过来。
王存业就吩咐:“快去厨房,弄几个快点的菜给这位。”
说罢进了门,而木青的确饿了,就跟着进了里间,到了里面,就有人灌了一壶酒放在火上温着。
屋里厨娘本来在做菜,听了这话,顿时弄出了羊肉,肉香味弥漫开来,木青都不由咽了下口水。
过了片刻,二盆菜,一大碗酒就上来了,木青顾不得别的,就狼吞虎咽来着,吃完了,就立刻出去。
外面寒风凛凛,木青上了马,觉两股疼,一摸,已被磨着血渍沾衣,当下一咬牙,放着缰,立刻消失在寒风大雪夜色中,向着府城奔驰而去。
第二天清晨,范府,木青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带着满身的雪,站在范世荣跟前,向着二公子禀告着事。
“这样说,王存业今天就能赶过来?”范世荣见得这人满身是雪,冻的铁青,不易觉察拉了一下嘴,问着。
木青低着头,应着:“是,他是这样说。”
范世荣微微点头,说着:“你下去吧,去帐房领五两银子,给你一天假期,回去好好休息!”
“是!小人告退!”说着,木青就自二公子的屋里退了出来。
“你去和厨房说一声,今日晚上有客到访,让他们备一桌小宴。”范世荣吩咐着。
垂手而立的丫鬟听了,连忙应声下去。
此时,王存业正坐在了马车上,朝府城而去。
路上积雪,霜草落叶都不见,唯有一大片雪白,王存业坐在马车中,微微遮目,避免雪光刺眼,观看这难得的雪景。
水路已冰封,要不,走着水路会更快一些。
下午时,才到了府城,马车停也不停,就摆了一下牌子,守门士兵见是道官,不敢怠慢,连忙放行,连检查也没有。
到了城中,马车变得缓慢,王存业命朝范府而行,又打量着周围。
这是城东南一隅,有个街道,街上店铺云集,又有个有个小小的古庙,行了一段路,就见得了街市繁华,再远一点,就见一处朱漆大门,门口蹲着石狮子,正门不开,有角门使人进出。
正门上有一匾,匾上“范府”二个字。
周围墙高院深,看不见里面,王存业看着,微微一笑,心中暗想,就是这里了!
王存业知道规矩,自己起码要当到八品道官,才能在正门进出,就到了角门口,这里有两个门丁立在门前,见王存业一身羽衣星冠过来,连忙拱手:“不知道长前来何事?可有预约?”
王存业见这范府家丁中规中矩,心中微微点头,说着:“你回去告诉你家二公子,就说大衍观王存业应约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