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青听着怪怪的,孙茹的声音阴阳怪气的,怎么好象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便问道:“你干什么神经兮兮的?有话赶紧说!我在杨娴儿家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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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茹在那边道:“那太好了!见着真神了吗?你啊,要是能留你过夜就在那边过一宿明天早上再回来,不然就耗到后半夜再溜进来,我开车去后门接你!”
“啊?出什么事了?”
“别问了,电话里说不清楚,学校门口一大群记者在堵你呢!千万别回来啊!”
易青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记者怎么可能跟他扯上什么关系?在这里又不能大声追问,正好,反正这个地方呆得他怪压抑的,赶紧借机闪人。
想到着,他收起电话,对杨家父女道:“对不起,学校的同学出了点事,学院那边急着叫我回去呢,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着向杨首长微微欠身点头,也不等杨娴儿发话,转身就走。
杨首长看了一眼桌上易青那碗饭剩了一半,重重的哼了一声。
杨娴儿本来就是知道父亲最喜欢能吃的男孩子,而且特别讨厌人浪费食物,所以特意给易青多盛了一大碗饭,谁知易青剩下这么多,反而更加刺眼。她本想挽留易青一下,一看父亲这样,顿时没了声音。
杨仲走出去没多远,杨仲几口扒完碗里的饭粒,对杨首长道:“四叔,我也先走了,刚下飞机就过来了,还没回家呢!”
杨首长一言不发,把碗一推,起身走了。
杨娴儿看父亲一走,赶紧起身,一溜烟的追了出去。
……
天渐渐的黑了。
易青气鼓鼓的沿着盘山公路往山下走。
这顿饭吃得真是闹心死了,肚子里也没吃两口东西,路这么远,天又快黑了,真不知道自己干嘛来了。
但是以他的脾气,打死也不会回头去求杨娴儿用车送他,大不了走到半夜到市区去叫车就是了。
正在生闷气,忽然听见后面有人叫他,是杨娴儿的声音。
易青不但不停下来,走得更快了。
杨娴儿紧追几步跑到他面前,道:“天都快黑了,你这可怎么走啊,我叫勤务兵开车送你吧!”
易青一听勤务兵火更大了,中国不是没有剥削阶级了吗?顶着几颗星星就可以剥削别人的劳动力了?勤务兵就不是爹娘养的?这跟旧社会豢养家奴有什么区别,唯一区别就是不用自己发工钱!
易青怒气冲冲的脱口而出:“不敢当,受不起!”
杨娴儿见他脸色不好,委屈的道:“你听我说两句,我罗纲哥哥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找你的哥哥去吧!”易青站在公路上一声轰雷般的怒吼!杨娴儿老管那个假鬼子叫哥哥,简直让他恶心透了!
杨娴儿没想到易青发这么大脾气,一下子楞住了。
两人站在下山的公路中央,僵持了几秒。
渐渐的,有了车声,两道强烈的车灯光束照亮了道路上的两人。黄|色的灯光在杨娴儿的脸上一闪而过,易青清晰的看到她的眼中泪光晶莹,心顿时软了下来。
车喇叭响了两声,一辆吉普车在两人身边停下,杨仲探出头来。原来是勤务兵送他回家。
杨仲一看两人这样,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对杨娴儿道:“你回去吧,我来送小易下山,你赶紧回去,听话,明天我找你去。”
杨娴儿伸手在脸上抹了一下,黯然从易青身边擦身而去。
杨仲笑着拍了拍车门,招呼易青道:“喂,上车!”
易青对杨仲还是比较有好感的,想了一想,向车子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