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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这时靠她这么近。明显的闻到一股难以形容的臭味,尤其是近处看她身上地伤痕,尤其明显,心里不禁一阵恻然。依依看着她手上那一道已经化脓了的伤痕生忍不住落下泪来。
此时周围地人见到依依落泪,几乎都不约而同的在吸气,人人心里都在想:若是我能让她为我流一滴泪。纵然教人打死了又有何妨?
依依摸着小女孩的头,轻声道:“你的箱子借给姐姐看看,好不好?”
小女孩一言不发,把擦皮鞋的箱子往前一拉。
依依抬头看着易青,两人互相交换了个眼色,点了点头。依依把那个箱子的拉屉拉出来,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地摆出来,放在地上,什么鞋油鞋膏、破布头什么的一大堆。
依依把箱子里的东西全拿出来以后。把箱子底朝天倒了倒,示意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易青看依依检查完箱子,回头瞪着他们道:“一帮木头直棍儿脑袋!看看。有你们的钱没有?”
一个声音突然应道:“她藏在身上呢!不知道藏到哪儿去了!”
易青上去就要踹他,骂道:“放你妈的屁!你看她全身上下,哪儿有能藏钱的地方?”
这话一说完,大家一起哄笑起来。这个女孩的衣服上一个口袋都没有,而且实在太破了,明显外衣里什么也没穿,那身衣服连遮掩她的好身材都成问题,更别说藏点什么东西了。
易素问邓哥道:“丢了多少钱?”
邓哥道:“三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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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张就是三百块了。对这些行业底层地群众演员来说,已经是十几天的收入了。难怪他们要生气。
易青冷笑道:“这钱丢的蹊跷啊!既然不是这个小姑娘拿地,那偷钱的就另外有人,而且,这个人就在你们当中,就跟这儿站着呢!照我看,这个人还是自己站出来的好。我数三声,要是没人认,咱这就报公安。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今天我来,本来是给大家带条出路、财路的。一会儿要是警察查出来是谁偷的钱,我姓易的保证,我一定让这小子在这一行永远呆不下去!不止是他,就连跟他一起出来的一个村子的人,也都得给我回去种田去!”
大家听了这话,吓了一跳,易素这招可够毒的。一个人回去种田不要紧,要是连累自己的同乡以后没工开,回到家乡非得被自己乡亲给打死不可;就算不被打死,背着个偷儿的名声,这辈子也别想抬起头来做人了。
“三……二……一!乔帆,报警!”
乔帆立刻应了一声,从皮带上的手机袋里摸出手机就要打110。
这时人群里突然有个声音——就是刚才说小女孩在身上藏钱的那个,大声道:“易头儿,莫急嘛,我们先下去再看看,没准是误会了,找找说不准就找来了。”
易青侧着头看着说话的人,这人一脸不自然,一直在躲易青的目光。
职业训练多年的演员,易青现在也能一眼看出他表演中的破绽来,这样的小角色,想在易大寻演面前耍花枪,这乐子可真是大了。
易青看了他足足有一分钟,看得这小子心里直发毛,易青缓缓把目光,冷笑了两声,曼声道:“这话有道理啊。我不过我看大哥你就挺机灵的,不如你代表咱们下去一趟找找看,我可看好了你是个福将,有财运的;没准你下去一摸,就把那三张摸上来也说不定。”
那人大汗淋漓,连声道:“那是,那是……”连忙转头分开人群,摸着井盖儿就下去了。
易青其实已经吃准了是他干的,但是想想这样的人也实在太不容易了,偶尔起了贪念拿了大家的钱,只要他能还回来,自己也给他个台阶下好了。说归说,难道真的赶绝他吗?
等那人一走,易青这才跟邓哥和大伙打了招呼,一个个寒暄起来。易青的记性本来就极好,一个个全能叫出名字来。大家都十分高兴。
那老汉就是当年易素带他们离开基地回到北京时,带领大家向易青下跪的那位,姓连,这里很多后生都是他从家乡带出来的,几年没见又苍老了几分;此时与易青相见,也是一把老泪。
易青握着连伯的手道:“连伯,我代这个小姑娘谢谢你啦!今天要不是你拦着大伙儿,这孩子非叫给打死打坏了不可。”
连伯看着那个小女孩直摇头,喃喃的道:“造孽……造孽啊!”
易青瞪着邓哥和那些一脸惭愧的伙计们道:“以后眼珠子都照亮着点儿,脑子让门给挤了还是叫驴给踹了?就他妈的知道打打打,早晚给自己个儿招呼到牢里去!操!”
大家伙儿都哈哈大笑。易青越是这么说话,他们越是觉得易青没有把他们当外人;想起当年易青帮他们出头打人的事情,觉得这个易头儿混的这么好了,都这么有钱了,性格和说话口气却还是一点没变,真是倍感亲切。
大家正在说话,乔帆也穿起了外衣上来跟邓哥他们认识了一下。忽然人群后穿来一个很做作的声音道:“找……找着了……哎呀,可找着了,这是怎么话说的……”
说话间,刚才下去那人挤到易青面前,努力挤出笑容道:“看,三张!找着了!还真是冤枉了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