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事想了想,出了去,一到外面就感觉寒风扑面,不由打了一个冷战,就见得外面下着鹅毛一样的大雪,他却不管不顾,径直走到马厩牵了一匹马过来,翻身而上,朝城中各个暗点飞奔而去。
半个时辰后,黑衣番子询问完城门守卫,正朝据点赶去,路途中就遇见骑着马的青衣执事,一见不由一惊,立刻躬身称呼着:“大人!”
执事在马上坐着,冷冷下望,大雪翩翩落下,片刻两人身上都是盖了一层:“你可查询清楚了?”
“禀报大人,已询问清楚,此子上午卯时进城,下午巳时出去,在城中待了两个时辰左右,去的是道宫。”黑衣番子躬身回应着上司问话。
“你先回去!”问询清楚,执事丢下这句话,一抽马股朝魏侯府上去了。
听着马蹄声踏踏而去,黑衣番子才抬起头来,见上司走了,不由长长嘘了一口气,放松下来。
魏侯府
青衣执事翻身下马,上着台阶,就对着左右站着的魏侯亲兵说着:“青衣阁执事有事上报魏侯,速速传话!”
魏侯亲兵听了顿时就是一惊,不敢怠慢,连忙快跑里面去了,
片刻,这个魏侯亲兵出来,对执事说着:“大人,侯爷让你进去,在侧殿里。”
执事听了,将马匹交予他,大步而行朝魏侯侧殿而去,到了殿前,慎重理了理衣服,将身上雪花弹了下来,才进去。
一进侧殿,就见得魏侯坐在前面,这执事连忙行礼:“侯爷,大衍观王存业于今日上午卯时进城,去了青羊宫,下午巳时出去,折合下来在青羊宫中待了两个时辰!”
魏侯闻言,眼角不由得一沉,此子又来此处搅风搅雨?
“他去道宫干了什么?”魏侯问着,声音低沉,幽幽寒潭。
“臣不知!”执事如实禀报着,道宫不能窥探,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你且下去!”
“是!”执事闻言退下,大殿中唯有魏侯在沉思,外面浓云阴沉沉压在天空上,盐一样的雪粒打得人生疼,风吹了一夜还没有停息,天气变得异样寒冷。
沉思半响,魏侯颊上肌肉抽搐了下,咬着牙,半晌幽幽说着:“先生,你且出来,我有一事相托于你。”
这话说完,身后屏风一动,里面出来了一个身穿白云大氅的老者,看年纪有七十岁左右,布满银发,异常的是,面容却和中年一样,两道寿眉自额上长长垂下,双眼上眼帘下垂,一时间让人摸不清他的年龄。
“侯爷,找我何事?尽管说来。”这老者步履从容,扫视一眼,说着。
魏侯闻言,“嗯”了一声,先请了老者坐下,又拿起青衣阁执事留下的画像,说了起来:“文先生,此子丧心病狂,多次杀官杀公差,我怕未到开春时,他又给孤添乱,乱了大局,还请文先生帮我除此大害!”
文先生本是补天阁上代阁主内定顺位继承者,三十年和现在补天阁阁主争夺阁主之位,经过兵败投靠了魏侯,这样一过就是三十年,现在已经是府内定海神针。
文先生闻言,若有所思,问着:“此子听闻是道官,却是几品?”
魏侯听了,看不出啥神气,缓缓说着:“从九品更章吏,听闻现在是运元开脉。”
听了此言,文先生身子向后微微一仰,说:“侯爷放心,我会让此人活不过年关!”
“好!好!好!多谢文先生。”魏侯听闻却是大喜。
文先生武功怎么样很是清楚,一身真气已经大成,就算道术也难以加身,曾经在宴上,折下花枝,连杀七个刺客。
魏侯才对他礼数有加,此人要是出手,王存业还真的活不过年关。
就见得文先生永远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微微躬身:“侯爷既是心急,那就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动手,为侯爷杀得此子。”
“好,回来孤必设宴庆贺。”魏侯一笑,就连忙说着:“这就是此子的情报和地点了。”
文先生接过,再行一礼,踏步而出,渐渐远去不见。
文先生出去的同时,青羊宫正殿,道正垂坐在云榻,闭目调息,顶上丝丝云气弥漫,垂下丝丝金光。
而在道正前面,一轮水镜褶褶生辉,泛着盈盈水光,上面各种景物不断变动,有熟悉府城布局的人仔细看去,就可以发现,这正是府城内景象。
就在这时,水镜“叮”的一声,清玉敲打一样响彻殿内,受这影响,云榻上道正缓缓自入定中退出。
睁开眼一瞬间,幽暗的殿中,宛如划过一道闪电。
道正这时起身,眯起眼睛查看着水镜,就见水镜上,原本一大片被龙气笼罩,不可查看的区域,一点明亮的明红星辰,缓缓离开了府城,向着云崖山而去,速度之快令人惊讶。
道正见了,不由长眉皱着,思量片刻,闭目颔首,手指轻轻掐算,片刻后,道正睁开眼睛,闪烁着恍然的神色。
“果是气运,避也避不得。”殿内,响起道正微微叹息,话音一落,就见道正长袖一挥,空中水镜顿时片片破碎,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