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信送至灯盏之中,火舌舔舐之下,那张纸被烧成灰烬。
阴郁的天气,转眼迎来倾盆大雨。
院子里雾雨朦胧,像回到了筇竹翠翠藤萝垂坠的延河老家。
记忆重叠,楼满烟有时候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晌午时,雷雨未歇,好似开了一道闸口,淅沥沥的不停的往外倒灌。
她依然坐在纱窗边上,看着密密匝匝的雨滴落在窗台上,随后四处开溅。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有人影攒动,一瞬后便消失不见了。
她先是一愣,旋即轻笑出声。
果然是在做戏。
那样强悍的的人,又怎会甘愿沦为阶下囚。
楼满烟浑身松阔,打算去睡个回笼觉。
这一睡便又到了天色昏沉时。
四周阗黑沉寂,屋檐滴落雨水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
竹秋蹑手蹑脚的进入,见她睡意已消,骤然舒了一口长气。
“国师来了。”
楼满烟眸光霎时清明,想他克己复礼慎独而行,今夜倒是稀奇。
谨慎使然,随着那道清润朗玉的身影出现后,屋子里的灯火尽数熄灭,唯独楼满烟身旁矮案上的那如豆烛火,还在徐徐燃烧。
这盏灯亦照亮他温柔的心思,他在担心楼满烟怕黑。
笑话,她这样的人怎会怕黑。
“你不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