臆想中英雄救美的画面没有出现,她栽倒在地上云鬓散乱,登时疼得龇牙咧嘴。
“怎这般不小心。”顾岫抬了抬眼皮子,仿佛看着路边一条野狗。
“哟!”楼满烟揉着脚,本想表现的妩媚动人,看看他是否会虚与委蛇,装作做样的心疼自己。
可她那副样子妩媚不显,反而多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两相对比,顾岫更喜欢她张牙舞爪的样子,浅笑过后,他丢给楼满烟一个冒着热气的包子,“赏你。”
楼满烟看着脚边的包子,将噌噌往外冒的火气压了回去,笑着瞪眼,“臣女脚疼,殿下喂我。”
顾岫不为所动,“当真撞疼了?孤看阿满倒是像睡糊涂了。”
“臣女为了夫郎,千里迢迢来到凉州,又千方百计的进皇城,飞儿扑火一般想要带殿下出去,临了殿下就这般待臣女?”楼满烟眼眶微红,表情不如方才浮夸,挤着几滴真情实意的眼泪,依然改变不了她在顾岫心中恶毒之花的形象。
“如此不易,不若便离去吧。”顾岫用绢子拭了拭嘴,便又回到方才看书的地方。
楼满烟见他不上当,也不气馁。
心里却是计较,他若是早知自己不是真正的楼满烟,为何还要帮着隐瞒身份。
无非是希望这具身躯完好无损,其二便是她对他还有利用价值,暂时动不得。
兴许在等待羽翼丰满之时。
“殿下不走,臣女怎能孤身而返。”楼满烟自是不依。
顾岫无心与她周旋,反正她嘴里也没一句实话。
楼满烟将嘴上剩余的包子全部吃了个干净,其余的菜肴她一样未动。
她才不要吃顾岫的残羹剩饭。
喝完几口厚重的普洱,她不动声色的朝顾岫瞟去,他手中拿着的是一本杂记。
从前在凤临,他称得上日理万机,忙里偷闲也是在军队操练,哪儿得闲看这些不入流的书籍。
如今寄人篱下,无从选择只能妥协。
“你到底是谁?”
她的话像一束冷光,从尽头一直扩散到他耳廓。
他怔了一瞬,放下书本,面无表情的看向她。
楼满烟心头猛烈一跳,抬头挺胸的与他对视,就怕在气势上输他一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