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留下说还是未知。”
几招过后,楼满烟几乎已看破他的招式,甩出一把刀直冲他面门,穆景宁想不到她忽然如此狠戾,那把刀险些削掉他的耳朵。
穆景宁不再藏拙,越发逼仄的巷口,已不够两人缠斗,沿着墙壁如点水蜻蜓一般,都想将对方避入绝境。
楼满烟被压到墙角,双脚踩着墙壁支撑,旋即从他头顶翻了过去,并对他后背踢了一脚。
待穆景宁回过身时,楼满烟双刀的刀刃已抵在他喉咙处。
“你!”穆景宁惊骇不已。
楼满烟没有立刻下手,在心中思忖一瞬,“杀了你,她兴许会越发慌不择路。”
她?
指的是杜清燕,可穆景宁醒悟的太迟。
到底是顾岫身边人,临时连求饶都不屑。唯一让他遗憾的便是不知死在谁人之手。
玩火自焚,他死的并不冤。
*
王府。
花开如锦,桃红樱艳,莺啼翠梧。
戏曲声缥缈而起,如春水流长,跌宕起伏。
顾铮以手执扇,轻敲圈椅做节拍。
台上那女子足尖轻点,如踏浪而来。顾铮的眸光堪堪只在女子身上停留一息,便觉得那张脸浓妆艳抹甚是肥腻。
若非那女子身着紫衣,衣袖流若仙袂,宛如绽放的紫藤。他定然不会再多看一眼。
柳飞鸿曾提过,她在家乡多着紫衫,他甚至为了讨她欢喜,暗中为她裁了几身紫藤色的萝裙,此时安静躺在柜匣中,乃无主之物。
那女子声音凄婉如瑟瑟之风,似在控诉情郎不公,一蹙眉,一垂眼,尽是无尽委屈。
“今日这曲儿是谁选的?”啪嗒一声,手中折扇猛然一收,眼眉笼着一层凉雾。
明言愣怔,分明是他自己随手点的,可见他神色不虞,明言只好将责任往后推。
他走上台摆摆手,拿出些银钱递给那唱戏的女子,“撤掉,都走吧。”
女子敢怒不敢言,看了他给出的银钱心头那点火苗顷刻间便消散了。
顾铮也没了兴头,在院子里转了几圈,看着一成不变的景物,已然感觉无趣。
明言担心他随时调转势头,惴惴不安的建议道,“不若去打马球吧?”
他虽然坡脚马球却打得极好,放眼整个玉京难逢敌手。
顾铮望了望天,阳光被纤云遮蔽,这样的日头保不准便会落雨,顾岫指了指头顶,“你瞧着天合适?”
明言汗颜。
片刻后,有人来禀,说是杜府来的小丫鬟,特来告知贤王,昨夜杜府外面死了人,杜家小姐吓得一病不起,之前承诺的透花糍暂时无法兑现。
顾铮叫来那面生的小丫鬟,仔仔细细的盘问几句,可那丫鬟迷迷瞪瞪的一问三不知。
明言将人送走后,顾铮转身便去让人查探此事,很快他便得知是顾岫身边一员大将穆景宁出事了。
穆景宁在玉京没有根基,为人也十分低调,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