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存孝正战战兢兢,不知道该不该开门的时候,门外砸门声戛然而止,有人在门外喝道:“快开门!不然就放火了!”
王存孝无奈,只能卸下来一块门板,将头露了出去。
门外的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又一脚踹开了另外一块门板,像拎小鸡崽一样,将王存孝给拎了出来。
王存孝一个站不稳,坐倒在地。
门外那人穿着县尉的铠甲,皱着眉将一把刀递给了王存孝。
就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就被白莲教徒们裹挟进了队伍里。
古往今来,造反的都是这样干的。他们能够极轻易的拉拢上万人马,而这所谓的上万人马,也能在几百精锐骑兵的冲杀之下,四散奔逃。
可王存孝没得选,他只能哆哆嗦嗦的跟在了流贼的队伍里面。
随着他们满城的搜罗,很快就在城内拉起了一支三千多人的队伍来。
可这队伍里面却是五花八门,有的士兵将抢来的绫罗绸缎裹在身上,跟阿三似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有的人则在背上背着一把太师椅子。
这样的队伍,有个屁的战斗力了?
自己虽然分不到田,也就算了,又不是活不下去。这年头造反,朝廷可不会惯着他们。
眼看着队伍越来越壮大,徐鸿儒也非常的满意。
他倒也不是没有花心思,他敢于起兵,是因为他秘密养了一支队伍。
这支队伍都是由白莲教徒组成,他还准备了三百多只火铳和五百来副铠甲,长刀长枪这类冷兵器就更别提了。
朝廷对于铠甲是有着严格的管控令的,私藏铠甲视为谋反,全家老小都跑不了。
这些铠甲和火铳,都是康顿送给他的。朝廷派出了“白莲教马戏团”的消息,也是这位康顿子爵带给他的。
康顿离开北京后,就来到了陕西,找到了这位白莲教主。
就像康顿所说,若再不起事,白莲教根基就不复存在了。
今年开春到现在,陕西就没下过几场雨,今年大旱之象已有端倪。康顿送给他这些东西后,就没有再多做停留,而是去了河南,说是会跟他遥相呼应。
身穿县尉铠甲的这老哥,将长刀丢给王存孝后,感觉身子有些发痒似的,在身上挠了起来。
这时,一张叠起来的纸从铠甲缝隙中掉了下来。
那哥们拾起了信,展开一看,上面写着的字他却看不懂。于是,他拿那信擦了鼻子,就丢在了地上。
王存孝跟在他身后,见到他走开了,将那团皱成一团的纸张展开,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徐鸿儒起兵谋反。”
他一惊,连忙左右四顾,见到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将那信团了起来,扔进了路边燃烧着的火堆中。
随着北城的百姓都被裹挟了起来,徐鸿儒让他的精兵团站在战线前方,在他们的攻掠下,很快就占据了全县。
占据了长安县四个城门后,徐鸿儒开始整顿起军队来。
队伍中的老弱妇女,一概剔除出去,仅留下了两万多壮丁的队伍。
他打开县衙仓库,把张斗耀仓库里那些白花花的银子,都搬到了自己的府邸内。
县衙也被他派遣队伍管控起来,尤其是县粮仓。
徐鸿儒的五百精兵团,占据了县城里的酒楼,开始大吃大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