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溜回家,把王聪和赵成的鬼魂放走,他们俩身上有怨气,但还没大到要害人的地步,我现在又没时间找人超度他们,只能先放了再说。
然后躺下,脑袋一直在想事情。
如果王聪和赵成真是李章害的话,有些事情的确说的通,他也的确有这个作案机会,因为每次事发,他都在工地内,而且我刚才见到他搬出来了一盆捕蝇草,这是南洋人的玩意,他要是会南洋降头术的话,让王聪和赵成坠楼是分分钟的事情。
而且这厮相当阴险的装作差点坠楼,骗取我的信任。
但是他为什么要让王聪和赵成坠在那七个掩埋尸体的地方?
他不怕人发现?或许说,他是故意想让人发现的?这样来看的话,我不是被他利用了?
而且和后来又死了一个小警察也与他有关?
我发现,知道凶手之后,真相更加迷离了,工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说,那块土地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脑袋如浆糊,沉沉睡了一夜,第二日大早,发现馒头吃光了,惯了两口凉水,急冲冲跑到李章那边去。
这事儿还真不能报警,报警跟警察说,是鬼告诉我凶手是谁的?别人不把你当神经病撵出来就不错了。
先找李章试探一下再说。
说句老实话,南洋降头术非常古怪,曾听师傅说过,相传,是四川、云南一带苗疆的蛊术流传到东南亚地区后,结合当地的巫术所演变而成的。
但他比起蛊术来说,施展条件很苛刻。
蛊术说明白点,其实就是驭虫与养虫。
养虫就是根据自己的需求,或喂虫子各种药物,或将虫子养在阴气重、阳气重的地方,或让虫子们自相吞噬产生变种的技术。用比较现代的话来说,他们就是养虫师,别看很神奇,只不过是他们掌握着比平常医生更多的知识,能够判断出虫子的各种相性,然后根据自己所需,来养虫。
本质上来说,这就跟那些根据自己需求,种植花花草草的园丁,没什么两样。不过蛊术就厉害多了,他们养的虫子据说既能飞天遁地,又能控人心智;能救人性命于水火之中,也能杀人千里无形。
然而驭虫,简单来说,就像驯兽一样,训练虫子根据自己的指令,来进行相应的动作,厉害的人,口中含一片奇特的叶子,吹出无声的口哨,控制大量成虫,相当厉害。
当然,这些都只是传说,反正我是不太相信有这么厉害的人。
师傅也给我说过,世界上,还没有东西能和老天爷作对,你要是太厉害了,厉害到能够随意危害他人安全,不等人来收拾你,老天爷就要先下手收拾你。
你看师傅、一野和尚再厉害,也只是捉鬼方面比较厉害,碰上其他事情,还不是两眼一抹黑。
苗疆蛊术这种传说中奇门异术,再厉害,也不会厉害到哪里去的。
不过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苗疆蛊术的厉害还真不是常人能想象出来的,他们直接取人性命的法子多不胜数,随便一只毒虫拿出来,都足够毒死人千百次。
我忐忑到了李章家,心里也没个谱。降头术和蛊术的不同在于,降头术的大部分巫术,需要被施法者身上的东西才能施法,不像蛊术一样,唰一下派一只虫子出来就能行事。而且严格追究的话,降头术更类似于槐字派和蛊术的合体,他们在用虫的同时,还会养小鬼。
李章出来迎我:“小蒋,你怎么来了?这两天没事儿吧?”
办好个屁,我在心里骂,这家伙揣着明白装糊涂:“听说工地上又死人了,一个小警察调查的时候,从楼上掉下来摔死了。”我心里也很好奇,王聪和赵成肯定是这厮害死的,但是他为什么又要冒着被暴露的危险,再去害死一个小警察?
“啊?”李章惊呼,“又死一个?”
我点头:“前几天摔死的。”
李章转身给我拿了一罐啤酒,然后端了一碟花生米,喊我坐下来边吃边聊。
我心里一跳,说实话这屋子里的任何东西我都不想碰,转头看到了窗台上的那盆捕蝇草,留了个心眼,接过啤酒,没吃也没喝,随口和他扯了两句,李章有意无意用身子挡住窗口,似乎不太想让我看到捕蝇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