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在酒客们的大笑中离开了酒馆。
而亚特伍德之所以很顺从的被他拉出酒馆,是杜兰德还抽空在耳边低估了一句,“条顿大人,我父亲请您回家。”
回家我还有家吗?
带着百感交集,亚特伍德来到子爵府。
而当他来到书房摘下斗篷帽,马丁内兹子爵一把就抱住了他,眼泪鼻涕全涂在满脸的胡子上,又哭又笑的喃喃。
“你是条顿!”
“冰雪女神这个该死的婊子在上!你是条顿!”
七十多岁的他哭得像个孩子,笑得像个傻子。
高大的身材,一只长脸幽暗而沉闷,高眼眶,鼻子窄而长,眼睛长而细因为亚特伍德和他的父亲,最后一任条顿公爵长得一模一样。
亚特伍德的眼睛也红得像只兔子。
那颗一直漂泊在他乡的疲惫不堪的心,在老人哭与笑中终于找了栖息的温暖。
费了好大劲,老人的情绪才平静下来。
而马上的,这位可敬而又可爱的老人就让亚特伍德知道,什么是回家了。
他带着儿子杜兰德低着头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横捧着佩剑,伸到了亚特伍德的身前,让传承了数百年的仪式,历代马丁内兹子爵都对条顿说过的效忠誓言,再度在这个小小的房间中响起。
亚特伍德觉得,今日是人生最美妙的一天。
所以他如同一个絮絮叨叨的老妇人,从老家臣带自己去伽迪南拉斯城的种种,到他自己独自在城里艰苦求生;从流浪在洛基达然山脉大荒原的商路,到孤身进入北方草原寻半人马可汗以及跑去北方血岩等等事情,一下子全部说完了。
其中,与半人马可汗达成协议这一段,他将计划说得很详细。
但无改马丁内兹子爵的横眉竖目、须发皆张。
老人愤怒得像只被打扰了冬眠的公熊,“当半人马入侵北方,第一个赶赴战场的人是条顿!第一个战死在沙场的人是条顿,最后一个离开战场的人还是条顿!这是第一任条顿国王的誓言!亚特伍德,拥有条顿姓氏的你,已经忘记先祖的话语了吗?已经忘记条顿姓氏是为何而生了吗?!”
“我没有忘记。”
对此,亚特伍德满脸庄重,“条顿是生在寒风冻土里的家族,抗击半人马是条顿的宿命!我是最后的条顿,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姓氏的荣耀!”
就是说完了,他又露出了悲凄的神情,“只是,只是我想为家人报仇啊~抱歉,我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最后这句话,让书房陷入了沉默。
出生后已经很少历经半人马入侵战争的杜兰德,偷偷拉了拉他父亲的衣袖,小声的帮腔着,“父亲,主君没有和半人马杂碎媾和,也没有忘记条顿的誓言。他只是在利用半人马,等北方狮鹫军团覆灭后,他还是会带领我们要抗击半人”
“那也不行!”
但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呵止了。
怒意已经淡去许多的马丁内兹子爵,眼神中的怒其不争却没有减少半分,“条顿长在北方人心中的希望!是抗击半人马杂碎的勇气!不管以什么理由,我们都不能玷污历代条顿数百年来用生命捍卫的声誉!”
只不过,当看到亚特伍德满脸羞愧的时候,他的目光也随之柔和了。
不管怎么说,眼前的人是最后的条顿。
而且是才八岁就家破人亡,没有经受家族熏陶的可怜儿。
“唉,孩子,你先在这里住下吧。”
好一会儿,他才叹息出声,“其他的事情,等我知会尤里瓦那个老头子过来再一起商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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