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简意赅,振奋人心嘛,听惯了还觉得挺豪迈的,嘿嘿……”词儿怎么样不重要,这可是王爷亲笔题写的,乖乖,多么震撼的广告效果啊!“钱掌柜,快快,赶紧帮我挂起来,就贴在柜台前面好了。”
“杨不凡,你究竟想做什么?”
不会吧,这还看不出来?多一目了然啊,就这智商还当王爷?“募捐啊!就是让别人乖乖地把口袋里的钱掏出来,然后放进我这个募捐箱里去,我们汇涓流而成大海,积跬步以行千里嘛,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就会变成美好的人间……来非凡楼吃饭的,可都是京城一等一的有钱人,从他们身上刮点油水下来还不容易嘛。这是一举两得的法子,既救济了灾民,又帮他们减肥了。”
“本王倒要看看你是怎么积跬步以行千里的,来人,给本王搬椅子。”话音一落,随从赶快搬了把椅子让他在一旁落座。
此时正好有几个穿绸着缎的中年人走上前来,冲钱掌柜一嚷,“掌柜的,结帐!”
趁着钱掌柜算帐的功夫,杨不凡赶紧捧着募捐箱凑上去,“几位大爷可吃好了?”
几个人见一个小姑娘跟他们搭腔,不以为意,“嗯嗯嗯,非凡楼果然名不虚传,哥儿几个这趟没来错,吃得甚是满意。”
杨不凡微微一笑,“您老几位吃好了,可是河阳十八县的灾民却衣食无着,忍饥挨饿,流离失所。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就请各位爷伸一伸援手,给灾区捐点钱献点爱心吧!”说着,把募捐箱送到几个人的面前。
众人俱是一愣,转而又哈哈大笑起来,“小姑娘,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公然在非凡楼行骗,你好大的胆子!看你年纪轻轻,还是早点回家,省得我们报官把你抓到官府受刑。”
“唉!悲哀呀悲哀,你们几个,居然公然诬蔑当今王爷,不知道这个罪名应该判什么刑。”
“你……小姑娘不要乱说,我们什么时候诬蔑王爷了?”
“喏,你们看,”杨不凡指了指柜台前面的条幅,“此字乃当朝六皇子澧王爷李晋亲自题写,如假包换!你们再看,那边坐着的就是澧王爷本人,需要验明正身么?”
这几个人转头一看,那边岿然端坐,不动如山,一阵一阵向他们释放寒气加杀气的可不就是澧王么,霎那间吓得众人心肝儿一颤,哪里再敢啰嗦,急忙惶惶恐恐地冲着王爷行了大礼,不敢再有片刻耽搁,各自在身上一阵摸索,将出门时带的银两银票悉数都掏了出来,一古脑儿地塞在募捐箱里。杨不凡搭眼一看,居然有数千两之多。
唉!这就是品牌的力量哇!脑门上贴一“皇室出品”的标签,就能有这么大的震慑力,真正是她这个魔教教主学习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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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杨不凡正在灯光下紧张的忙碌着。
被发配到书桌旁的一张椅子上凉快去的殷无命手里捏着一卷账册,长腿交叠,支颐侧目注视着那个鸠占鹊巢,霸占着他的工作空间,忙活得不亦乐乎,也突然变得安静得不像话的女人。她正以奇特怪异的手法握着毛笔,专注而认真地用不堪入目的字迹蹂躏着一张张精美的上品纸笺。每写完一张,还捏起纸来微笑地审视一番,对自己暴殄天物的行为丝毫不以为忤。
这个女人,就算她上房揭瓦,把非凡楼整个儿闹个天翻地覆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就算她在他耳边吵吵闹闹聒噪个不停他也能照样无知无感自觉自动地将她所发出的噪音屏蔽在外,完全不受打扰地沉浸在自己宁静的内心世界。他已经习惯了她叽叽喳喳地围着自己打转,也认命地做好了下半辈子再无平静生活的打算,努力地磨练着自己金刚不坏的护体神功。可是,此刻看着她专注平和的表情,因为努力思考而晕红的脸颊,一眨也不眨地凝眸,周身笼罩着宁静而温暖的气息,似乎有一种安静的力量正在他毫无破绽的气场里透体而入,一点一点蚕食着他的专注力和意志力,悄悄地拉扯着他的视线不断地在她身上逡巡。
“哈——啊——终于写完了!”她搁下毛笔,伸了个懒腰,刚要转身找人,就撞进了一双温柔得腻死人的视线里。“殷无……嘿……干吗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人家?讨厌!”目光里□裸的柔情,好像要把人融化掉似的,呃……肉麻死了……
“写的是什么?”
她摇了摇手上的纸笺,眉毛一挑,“倡议书啊,是给所有魔教成员的,号召大家为灾区踊跃捐款。”
“哦。”
“不过,这些要怎么寄出去呢?有些还蛮远的,像远在突厥的玉珠啦,还有江州的叶文昔……”
“交给我好了,我帮你送到。”动用他手下的人力,送个信也只不过是小事一桩而已。
“嘿嘿,太好了!你办事,我放心!”扑过去霸占住他的长腿,挂在脖子上晃来晃去,心花怒放,顺便再免费赠送香吻一个。
他眸色立变,垂下视线送去一记警告的眼神,“你是觉得我的定力太强吗?若再继续在我腿上扭来扭去,小心玩火自焚!”
“哼!怕你呀?!”她挑眉望他。
“这是挑衅?”薄唇牵起一抹危险的笑容,毫不客气地啃下去。
“唔……”天啊,天啊,她喘不过气了……这么激狂的吻……他不是来真的吧?
唇舌大战完三百回合,他才渐渐放松了怀抱,任她虚软地滑落在怀里,徐徐向她耳畔吹着热气。“这次先放过你,如若再犯,定斩不饶!”
切!原来就只有这样而已……纸老虎!少来装好人,她有向他讨饶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