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卿微抱拳道:“欧阳前辈,令郎只是受了些惊吓,阻了经脉,若是前辈允许,可让小莫一试,令郎可立刻恢复神智。”
阮丁丁冷冷笑道:“不敢劳动令师弟。佩显变成这个样子,虽然疯癫,但总有命在,假以时日,细加调养,总会康复,若是令师弟有个失误,岂非让佩显白白赔了性命。”
燕月略扬了嘴角,本想驳斥她几句,又觉得与一妇人口舌相争,会失了身份,便笑了下作罢。
“若欧阳少兄暂时不便言明事情经过,就请燕少侠奉告吧,此事必定关乎唐少兄的生命。”谢百鸣再次提议道。
燕月懒得理谢百鸣,转对小卿欠身道:“小弟动手治好欧阳佩显如何?”他若想动手,这厅内并无人能拦了他,只是他可怕老大再寻他个“自作主张”的错处。
“不劳这位少侠了,家兄的病,小女也医得。”欧阳婉儿带着两个使女从门外走了进来。目光飞快地扫过小莫,然后蹲身给欧阳权见礼。又对屋内其他人见了礼,又到唐停跟前致了哀,再对唐一鹤的尸体做了礼,才回到阮丁丁身边,道:“娘,您放心,大哥的病很快就好的。”
婉儿礼貌周全,端庄可人,果真一副大家风范。
小卿含着淡笑,在谢百鸣旁边的椅上上坐了,等着看婉儿的表演。
玉翔犹豫了一下,仍规矩地走到小卿旁边,垂手侍立。他对这屋内的热闹视而不见,却一直盯着宇文宛然看。
宇文宛然心虚地不敢抬头,脖子都快垂断了。
“你把的我剑拿哪里去了?”玉翔实在忍不住传音问道:“你若不快些还我,师兄知道,会打死我的。”
宇文宛然低了头,闭了眼睛就装没听见,可是手心里全都是汗。
刷刷刷刷,镜头回放:
昨天夜里,房间内只有玉翔一人,宛然翻窗而入,指点了玉翔写悔过书。5000字的悔过书好不容易写好,宛然从怀里掏出了两个苹果,“你还没吃晚饭吧。”
玉翔正是饿着,可是老大罚了他饿饭,他也不敢吃,宛然笑道:“那你帮我洗了去,我有些饿了。”
宛然刚帮了自己写悔过书,这点小忙当然要帮,玉翔拿着苹果出了房门,阔剑就放在床上。
宛然惦着脚尖,来到床头,将阔剑抽出来,因为太沉,差点掉到地上,她运足了内力,将剑用床上的一块布包了,走到窗前,跳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规矩道理
欧阳婉儿从丫环手中接过一个漆金的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两根带玉钮的金针,谢百鸣面上露出惊讶之色。
“谢谷主向有神医美誉,对欧阳公子的病症有什么高见?”小卿淡淡地问,语气中丝毫没有嘲弄之意。
“傅少侠有所不知。”谢百鸣神色丝毫未见窘迫,“在下有个多年养成的习惯,每月有三日时间,绝不看诊问病,今日正是第三日。”
“事关唐一鹤生死,谢谷主也不肯破例,到真是个信人。”燕月淡淡地道。
唐停则似乎沉浸在丧子之痛中无法自拔,他只是呆坐在儿子身边,对众人的话置若罔闻。
“大哥的周身经脉似乎被一种奇怪的指力所伤。”欧阳婉儿已将一枚金针扎入欧阳佩显枕后,纤纤玉指不避污秽地搭在欧阳佩显的脉上。
“搜神指。”燕月毫不在意地道。
屋内人,脸色均一变。
“阿弥陀佛。”慈航静斋的两位年长同时宣了一声佛号。两个小姑娘抬头飞快扫过燕月,仍低下头去。
欧阳权额头上青筋直跳:“燕少侠,不知犬子到底所作何事,你要如此对他?”
阮丁丁却狠狠地瞪着垂手立在小卿身边的小莫,痛心疾首地道:“丁公子,佩显再有不是,毕竟是你的亲兄长。你可以对他不敬,但是也不能如此要他的命啊。”
这歹毒的女人!玉翔忍不住在心里骂道:“昨日小莫师兄都被打成了那般模样,今日你还在老大面前挑拨栽赃。”
唐停站了起来,阴沉了脸道:“你们父子兄弟之争,缘何会连累到鹤儿丧命。此事,唐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燕月正被阮丁丁的刻薄之言弄得心烦,听了唐停的话,冷声道:“人既然死了,疯了,谁想报仇,直接找燕某就是,哪那么多废话。”
小卿略皱了下眉。唐停已气得发抖,正想不顾一切冲上来,谢百鸣连忙劝道:“唐兄何必急于一时,还应查清贤侄死因真相再做打算。”
孙二夫人冷笑道:“人说年少轻狂,这话不假,只是,你也未免轻狂的有些过了头,一点规矩也没有,也不看看,这里也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吗?”
燕月傲然一笑:“若是在座诸位有人能胜了燕某,再来谈什么规矩也不迟。”
这句话一出口,连一直面无表情的宇文敬也皱起了眉,与慕容芸对着望了一眼。
小卿早知燕月狂傲,师父也没少教训,奈何就是屡教不改。如今当了这么多武林前辈如此叫嚣,不说别人,孙二夫人绝对会修书一封向师父声讨。自己必也难逃管教不严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