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左手举着。右手伸过来。”龙城简单地吩咐。
龙晴哆嗦了一下,知道是因为刚才手没有举好,惹大哥生气。虽然只是三下,可是每一下都痛入骨髓,龙晴实在是挺不住。
左手肿得几乎握不住花瓶,龙晴只能用指头用力抠紧瓶口,整个花瓶的重量便压在龙晴已经肿胀得流血的左手上。
右手平举,左臂竟忍不住微微颤抖。
大哥手中的戒尺带着沉闷的风声砸到手上。
龙晴痛得强忍住呼痛,举着花瓶的胳膊一晃,连忙稳住。冷汗不停地滴落。
重重的三下。龙晴不知自己是如何挺住未让手垂下的。
龙城第四下“啪”地打下来时,龙晴忍住了痛呼,也忍住了右手未动,可是左手却再也抓不住花瓶,一声脆响,花瓶掉在龙晴和龙星身前,摔得粉碎。
龙晴和龙星听见那一声脆响,竟不约而同地瑟缩了一□子。
银白的碎片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碎得均匀,片片碎瓷上均布满锋利的茬口,几乎没有一点齑粉。
“大哥。”龙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诺诺地不敢开口。
“跪上去。”傅龙城指着一地碎瓷。
龙晴原地站起,走上一步,对着那一堆碎瓷,缓缓地双膝跪地,那些锋利的瓷片便由浅入深丝丝扎入腿部和膝盖处的肉中。
疼。意料之中却仍是无法忍受的疼痛,龙晴漂亮的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来,苍白的脸上更是冷汗淋漓。锋利的碎瓷片全扎入肉中。鲜血已经迅速地渗透裤子,殷了出来。
傅龙城将另一个花瓶拿来,让龙晴双手举过头顶。
龙晴用双手握紧花瓶举过头顶时,鲜血已经顺着胳膊流下来。
沉香木的戒尺带着风声打到龙晴的手臂上,啪地一声,板子似乎直接打到了骨头上,龙晴的十个指头都忍不住一紧,用力地抓住了手中的花瓶。
戒尺过处,绷紧的肌肉只这一下似乎已被沉香木全部拍碎,戒尺离开后,立刻鼓起了一道与板子同宽的肿痕。
龙晴不敢咬嘴唇,只是微张着嘴勉力分散着疼痛。戒尺夹着风声一下一下打在上臂处,龙晴只是隐隐。
冷汗已经顺着背脊,沿着发梢滴落。他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甚至吸气的幅度都不敢过大,只怕一个控制不住,呻吟声会脱口而出。
龙晴的十指都已抠出血来,一点点滴落。却不敢将手中的花瓶掉落。
只是可惜,他的身体并不能如意志那么坚强,龙城的戒尺打到他小臂上时,眼着露出的小臂上的伤痕由白变青,由青到紫。那种刺骨的疼痛,让龙晴的手再也无法握紧,啪地一声,花瓶掉落,摔成碎片。
龙晴的手还举着,那一声脆响,让他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眼泪滑落的一瞬,傅龙城的戒尺已经带着风声,“啪”地打到龙晴的脸上,一声痛呼再也忍耐不住,夺口而出,龙晴的身体也向地上倒去。
傅龙城已经一脚踢了过去,龙晴的身体在落地之前飞了出去,摔到院子里。
手脚并用地爬起,重新跪好,龙晴才感觉到脸上痛得火烧火燎,牙齿、舌头,耳朵,头似乎都肿痛得厉害,连眼睛也睁不开了。
痛得狠了,眼泪都无法落出。龙晴甚至都不敢呼吸。
龙城看着院子中的龙晴,半响无语。
“大哥。”四岁的龙晴跪在院子里,摇晃着,正在打瞌睡。树上的青枣忽然噼里啪啦地掉下来,龙晴被惊醒了,甚至还有几颗枣子打在了头上。
龙晴摸摸头,仰头看看树,胖胖的小脸上有奇怪和迷茫的神情。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去,果真见一身白衣的大哥板着脸站在那里。
龙晴的脸上立刻布满了委屈:“龙晴知道错了,大哥饶了龙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