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看着手里乌黑的藤棍,不由笑了笑。欧三几乎只是转身的功夫就将藤棍递了过来。看来是早都准备好了的。
小莫真想问问一脸尴尬的欧管家,可要跟过去看看师兄是如何罚自己的。转念却没再理会他,回身去了。何必和一个下人为难。
况且因了剑兰的事情,师兄那里早都记了自己的板子,只是因为要来贺寿,所以才暂时免了。如今也该是秋后算帐的时候。今日欧阳权给自己定的罪名,就更重了。对兄不恭,对父母不敬,师兄也许今日活活将自己打死也说不定。
玉翔跪在地上,不敢看小卿的脸色,双手将写好的悔过书递了过去。老大带着小莫师兄回来,玉翔过来问安,老大却挥手命他先回房去,他已经感觉气氛不秒。自己也是待罪之身,可要小心了。
“你自己念了。”小卿未接。
应了一声,玉翔念了起来,将自己这一路来所做的事情深深反省一番,倒是俱都说到了。
玉翔念完,看看老大:“小弟知错了,以后断不敢再做些鲁莽荒唐的事情。”
小卿看看玉翔。玉翔自小聪明伶俐,教他学的东西,让他去做的事情,他必定办得干净漂亮,惟一令人头疼的便是他的性情,他太过温和,没有主见,有时候做的事情说的话幼稚荒唐的让人难以想像。
小卿正想教训他,小莫在门外轻声道:“小弟回来复命。”
玉翔看着小莫师兄手里拿着长长的黑漆藤棍,脸色一下变得惨白,难道师兄还要打自己的棍子吗。
小莫已跪在地上,将藤棍双手奉给师兄:“小弟恭领师兄责罚。”
玉翔心里松了口气,马上又转为替师兄担心。
小卿看了玉翔道:“你跪到一边,仔细看着。”玉翔颤抖着声音应了,膝行几步,退了开去。
“你可知我为何要罚你。”小卿冷了声音,问小莫。
小莫低了头。
“说!”小卿的喝声让玉翔也骇得一哆嗦。
“小莫顶撞师兄。”小莫的声音里透着委屈,清晰明亮的双眸看向小卿。
小卿嘴边绽出一抹微笑:“杨大哥说你看似温和,实则心性极高,凡事自己总有个尺度,过了那个尺度,想让你屈服,怕是比登天都难,这话倒是没说冤了你。”
小莫心里哆嗦一下。当年正是在杨家祠堂,自己第一次被师兄打得生不如死。
小卿接了棍子,“外衫褪了。”
小莫脸上一红,“师兄。”
目触师兄脸上的威严之色,小莫只得屈从。长衫落地,露出背部结实光滑紧致的肌肤。小莫身材不胖不瘦,猿臂蜂腰,健美非常。
玉翔不由垂头,在家里时,褪衣被罚是规矩,只是如今在外客居,师兄竟是也不肯留半分情面吗?。
虽然府中弟子经常受责,但是小莫褪去外衫,在师弟面前受责,还是第一次,何况还是在欧阳家。一种难言的委屈与羞辱在心中蔓延。同时,也在心里咬紧牙关,今日就是死也决不认错求饶。
小卿走到小莫身后,小莫结实的背部散着少年人特有的细腻光泽。但是细看去,仍有几条浅淡的疤痕。
手中的藤棍轻轻敲了敲小莫的脊背:“看来两年前的教训,你也忘得差不多了。”
小莫的身躯起了一阵战栗。小莫咬了唇:“师兄的教训,小莫不敢忘。”
“不敢?”小卿手中的藤棍忽然抡起,毫无征兆地抽在小莫的背上。随着清脆的声音,小莫背上立刻起了一道渗血的檩子。一棍下去,皮开肉绽。
突如其来的疼痛,几乎让小莫喊出声来,总算及时咽了回去。小卿手中的棍子已如暴风般打了下来。藤棍打在肉上清脆的声音和瞬间灼热的剧痛,让小莫再次想起了杨家祠堂,漫天飘落的樱花,和那根狰狞地撕咬着自己的藤棍。
玉翔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他吓得几乎有些跪不稳了。小卿老大的每一下抽打,几乎立刻会带出一道血痕,小莫的背上如今已经几乎再无完好肌肤。
屋内除了藤棍打在皮肉上的声音,渐渐混合了小莫痛苦而粗重的喘息。小卿依旧不说话,不问,不怒,也没有责骂,只是手中藤棍的力道不仅不减,反而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