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之前罗瑜擅自带人闯入萧家,虽说是被人算计,可到底还是在庆帝心中留了痕迹,再加上后来陆家的事情。
&esp;&esp;谢云宴冷嘲,“豫国公几次自作主张,不仅没为难了我们,反倒将陛下推到进退两难的地步,陛下对他已经不再像是最初那样全然信任。”
&esp;&esp;“他送去戍营的人全被陛下驳回了,陛下亲自提了谭旭当了虎贲卫,这个谭旭跟燕陵一样,应该都是陛下的人。”
&esp;&esp;苏锦沅闻言忍不住笑了声,“豫国公这算不算是自己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esp;&esp;闯宫之后见萧家翻身仍不死心,想要借着陆家来害他们,结果是让他们得了利不说,还让庆帝心里也生了疙瘩,这豫国公可算是亏大了。
&esp;&esp;她笑了一会儿才又叮嘱,“不过你还是得小心些,虽然豫国公的人没能留在戍营,但是那个谭旭也得小心应对,陛下留他在你身边可未必是好心。”
&esp;&esp;“我知道。”
&esp;&esp;谢云宴扯扯嘴角,那谭旭左右不过是奉命监视钳制他罢了,可人到了他跟前,到底谁是车谁是卒,那人成谁手中棋子还说不定。
&esp;&esp;嫂嫂看我做什么?
&esp;&esp;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吃着东西。
&esp;&esp;谢云宴已经习惯将在戍营遇到的事情告诉苏锦沅,而苏锦沅也会以局外人的身份提些意见,有时候也能看到一些谢云宴自己看不到的东西。
&esp;&esp;两人用完饭后,杏儿送了些甜点过来,就连之前谢云宴带过来的那两串荔枝的糖葫芦也被取了下来放在盘中。
&esp;&esp;外间天气炎热,怕那糖葫芦会融化了,那果盘下面还摆着一方冰瓮。
&esp;&esp;糖葫芦上都染着一层白霜,显得格外好看。
&esp;&esp;苏锦沅瞧了眼那果盘,顿时笑道:“杏儿这丫头,别的东西不行,做吃的倒是心思巧。”
&esp;&esp;“今儿个阿茵倒是提醒我了,把这丫头留在我身边有些屈才了,我打算把咱们府上城西的铺子收回来,到时候开个点心铺子,让杏儿去当掌柜。”
&esp;&esp;谢云宴没什么意见:“要府里去个帐房吗?”
&esp;&esp;苏锦沅点点头:“回头让邓伯从府上挑几个人过去就行,不过我还想将城西的酒庄和布庄也一起收回来,正好给阿柔也找点事情做。”
&esp;&esp;“四嫂?”谢云宴神情微怔,“嫂嫂想让四嫂去管铺子?”
&esp;&esp;苏锦沅嗯了声,“阿柔在算学上的天赋极好,打起算盘算起账来的时候比帐房那边的邬先生还快些,让她就这么留在府中可惜了。”
&esp;&esp;“府里眼下安顿下来了,婉芸有孩子寄托,母亲和二婶、祖母也能说说话。”
&esp;&esp;“唯独阿柔,她有些孤单。”
&esp;&esp;霍柔的性子看着爽利大气,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才刚嫁人半年不到夫君就战死沙场,对她来说怎么可能会真的若无其事?
&esp;&esp;她只是顾忌着府里有老有小,又刚经历大难。
&esp;&esp;她不想让自己的伤心难过,在好不容易强熬着的萧大夫人她们身上多添一道伤口。
&esp;&esp;苏锦沅好几次都见到霍柔看着魏婉芸的肚子黯然歆羡,也有几次跟她说着话时就见她走神。
&esp;&esp;丧夫的伤痛需要时间来抚平,与其让她留在府中一个人呆着胡思乱想,倒不如找点事情给她做,让她有个寄托也能早些从萧云鑫的死中走出来。
&esp;&esp;苏锦沅见谢云宴皱眉,迟疑了下:“你不想让阿柔出去抛头露面?”
&esp;&esp;她倒是忘记了,萧家就算是武将之家却也是世家,让府里少夫人出去经营铺子好像的确会被人说道……
&esp;&esp;“嫂嫂想什么。”
&esp;&esp;谢云宴见她误会,连忙道,“我不是觉得四嫂出去不好,我是在想,如果真要把酒庄、布庄都收回来,倒不如将城外的田地庄子也一并收回,交给四嫂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