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在发烧啊。”洪兆安轻呼道。
“我,我先回去了。”秦歌逃一样离开了祥龙殿。
秦歌回到温泉庄子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的去意,她拍了拍脸颊醒了醒神,信步去了接旨的屋子。
秦歌接过明黄的绢帛,“这旨,明国公府接了,你回去吧。”
秦望揉着酸疼的膝盖缓缓站起来,凑到秦歌身边,“阿姐,阿叔怎么说?”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秦歌把圣旨递给秦望,拉起还跪在地上的小桃回自己房间了。
秦歌由着初桃服侍自己躺下,心乱如麻。她一偏头看见立在墙边的小桃。
“小桃,你过来。”秦歌唤她,“你们还小,此事尚有转圜,若是日后你们互相没有情谊,到时我会求陛下和太子解除婚约的。”
秦歌拉着小桃的手,“我要护你,终有力有不及的时候,但若你是望儿的未婚妻,那你就是未来的国公夫人,皇族之下。无人敢得罪秦氏,你可明白?”秦歌脑袋里也是一团浆糊,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小桃也是心乱如麻,并未听出秦歌有什么异常。
小桃缓慢、轻轻地点点头,“我心里很乱,说不清那种感觉,我从未想过嫁人,更遑论嫁给明世子,我跟他就见过一次。”
“你心有顾虑是应该的,相处相处,可能熟悉了会好一点。”秦歌摸摸小桃的头发,“我有些累了,你也回去吧。”
打发了小桃,秦歌又唤初桃,“你去寻三殿下,叫他下个帖子,把孟靖康约出来。”
初桃正要走,秦歌叫住她,“去请韩先生,就说我着了风寒。”
韩济深来得很快,背着药箱,一身蔚蓝的襕衫,气质温润,倒真像是个儒雅的书生。
秦歌拄着头,阖着眼,双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韩济深静静侍立在侧,静静的,连呼吸都很轻。
秦歌揉了揉眉心,“先生来了怎么不叫我?”
“郡主未眠,草民不敢搅扰。”韩济深低着头,脊背却是笔直,看不出言辞间的卑贱。
秦歌轻笑一声,“笑话,你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规矩,就不该进门。”秦歌伸出手搁在案上,露出一截藕白的皓腕。
韩济深铺上一方丝绢,正要诊脉,秦歌却忽然拉住了韩济深的衣襟,扯着韩济深朝着她的方向近了几寸,“你的目的是什么?”
韩济深先是一怔,很快低下头,“草民不知郡主在说什么。”
秦歌松开手,掐住韩济深的下颌,强迫韩济深与自己对视,“韩济深,吾自幼在宫中长大,虽生性愚鲁,但也知道,如果有人对吾百依百顺,必定是有所图谋。”秦歌紧了紧手上的力道,在韩济深两颊留下深深的凹陷,“据吾所知,韩姑娘多次想要归家,都被你拦下了,你到底想要吾为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