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特在长久的沉睡中被梦境笼罩,眼前闪过的都是过去的一幕幕,有好有坏,像是有人在帮她回顾她目前为止的全部人生。
她想起那两个声音的争吵,那是她,又不是她。她是学魔法的不是学病理的,到底怎么回事她自己也想不通,只是现在冷静下来,就觉得还挺吵的,两个人都是。
洛斯特睡的并不太好,但即使如此,睁开眼的时候,也没见到最后一抹余晖,扭头望去,能看到的是悬挂的月亮,是满天的星星。
真好。
洛斯特缓慢的眨眼,一边感慨她竟然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整天,一边欣赏着星空。
身体比没睡的时候还累,呼吸都有些费力,那杯味道极差的药效果很好,她已经没再觉得冷了,只是单纯的累。然后是渴,从之前到现在,除了那瓶药,她滴水未进。
洛斯特下意识的舔着干涩的唇面,她收回视线,看到的是立在床边的漆黑身影,和他手里递到面前的那杯水。
洛斯特反应了一会儿,突然勾起嘴笑了。
洛斯特:“圣诞快乐,斯内普教授。”
她其实不该用那句话作为第一句的,但看到对方的瞬间,眼里心里,所有的东西在一瞬间被清空,她只觉得一种无端的欢喜充斥在全身。
斯内普是想要说什么的,但最终面对着月光照映之下那张苍白的脸,那个灿烂的笑容,那双盛满了星光的眼睛,他一个音也没能成功的出来。
洛斯特费尽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坐起来,枕头被压在背后,她靠在床头,端着那杯温水抢救着自己的生命。
斯内普抱着胳膊沉默的站着,洛斯特自下而上的望过去,她猜他在等一份解释,视线交错,男人的眉眼皱的更紧了。
斯内普张开嘴,直入正题。
斯内普:“昨晚干什么了。”
德拉科跟斯内普说话的时候洛斯特还是清醒的,她舔着嘴,缓慢的,斟酌着,长久的思考,在要开口的时候像是被扼住喉咙,一个音也发不出来,她记得这个,当她想讲出那个‘预言’的时候就会这样。不可窥视,不可言说。
斯内普察觉到她的异样,视线就这样停留在她脸上。
洛斯特并不掩饰的叹了口气,她换了个话题开始讲。
洛斯特:“昨晚……宵禁之后溜出去看星星了。在楼顶的天台。”
她身上还穿着昨晚的那件外衣,确实,昨晚像是脑子被巨怪带走了一样,穿着这点东西就在天台思考人生。
没成为冰雕都算她运气好。
洛斯特:“小时候睡不着就看星星,斯莱特林的宿舍在湖底,很黑,很安静,但是看不见星星。”
斯内普:“克拉科小姐到这个年纪还需要人讲睡前故事吗。”
揶揄的语气太过明显,洛斯特并没因此羞耻,反而忍不住笑了两声,空了的杯子被接过放在桌面,斯内普依然表情不好看,但至少没放冷气了。
她将贴身放在口袋里的日记本拿出来,展开的日记本空空荡荡,她给斯内普展示着里面什么也没有的内页。
然后将本子翻回去,展示出那个名字。
洛斯特:“我说的笔记本,实际上是个日记本,他的日记本,但这个日记本有些不一样。”
洛斯特觉得解释永远没有证明来的快,而且关于里德尔的事情也太过荒谬,她不确定斯内普会不会信她像是没睡醒的胡话。
洛斯特在周围张望,最终从桌子上找到羽毛笔,斯内普恍然,挥动魔杖把一瓶墨水放在桌子上,洛斯特点点头沾了墨水,在斯内普的注视下在空白的本子上写下字迹。
(或许你能跟我讲讲关于你成功的那部分,你做了什么?)
斯内普看着那行字挑了眉,但他没急着开口,然后他看着那行字消失,另一行更工整的字迹出现在下面。
【也许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交谈。】
(那个小把戏,你为了把你的一部分留在这个日记本上,杀了桃金娘。)
【洛斯特,你真的很聪明。】
展示到此为止就足够,洛斯特合上本子,将笔放到一边。
洛斯特:“如您所见,我就是这么得到所有消息的,密室,蛇怪,都是他告诉我的,他就是那个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他让我去打开密室的门,放出那条蛇怪,说这都是为了得到认可,为了证明他才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洛斯特低着头,平淡的开始讲述这些足以让她被开除八百次的罪证。
洛斯特:“邓布利多校长,他一直不太放心我,我不确定原因具体是什么,但他的怀疑不完全是错误的,我跟他说,那些人被石化不是我做的,学校里有别的东西做了那些事,确实,那是蛇怪做的,但密室是我打开的,蛇怪是我放出来的,所以这其实都和我有点关系。我只是没把话说全,这样是不是还有点像邓布利多?”
洛斯特的语气有些微妙,她自嘲的笑了两声。但很快她又平静下来,呼了口气。
洛斯特:“我有一些事情要告诉您,斯内普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