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无奈的叹息,邓布利多却只是笑呵呵的靠在椅子上,气氛有一瞬的和谐美好,但他们只是短暂的为这份弥足珍贵的真挚的纯粹的信任庆祝了一下,就不得不继续去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洛斯特:“他还说了很多,但那些就不重要了。结论是,他很信任我,而得到这份信任的绝大部分原因是我姓克拉科,艾尔,卡尔,还有那些我不知道不认识的克拉科,但总之,他们为他牺牲了一切,就为了让他得到关于未来的指引,而我顶着那个姓氏,流淌着那个血脉,这让他坚信我也会走上同一条道路。”
邓布利多:“未来。”
邓布利多提取出关键词,洛斯特点头。
洛斯特:“对,伏地魔知道未来,他知道他会因为选择哈利而被‘爱’的保护杀死,但他依然那么选择,因为他一开始不相信那个预言,也想要试探艾尔得到的未来。他也知道他会复活,最终会死在哈利的魔杖之下,所以他一直在等待,在等着我去找他,他说,他知道我最终会走到他的面前。”
邓布利多眉眼紧皱,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合在一起,洛斯特知道他在思考所蕴含的深层含义了,但她现在已经不想再想那么多了,跟伏地魔面对面的聊了一天,她的脑子已经开始罢工了。
这些话很荒谬,主要是内容,但邓布利多觉得也并非不可能,洛斯特不会对他说谎,这一切也让那些他们一直无法理解的困惑有迹可循,而这些事情也确实像是伏地魔会做出来的事。
所以他的重点在这个时候并不在看起来行事诡异的伏地魔身上。
邓布利多:“洛斯特,克拉科家是因为什么而死的。”
这个问题让洛斯特呆滞了一下,她坐起身,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邓布利多是看穿了她一直在随口掩盖过去的那个话题。
那个他和斯内普一直耿耿于怀,却不被洛斯特放在心上的问题。
代价。
洛斯特:“稍微提到了一点,他说,艾尔窥探未来,告知于他,而克拉科家就是代价,以生命作为交换,参与其中的每一个人,都逃不掉过那个诅咒。”
诅咒。一个过于沉重的词。
让这间办公室又一次陷入死一样的寂静,斯内普和邓布利多,谁都说不出下一句。
这一幕有趣极了。
一个年迈的老人,一个成年的男人,和一个未成年的女孩,最先会死的,是那个最年轻的孩子。
那个背负着诅咒,又正被诅咒所折磨的姑娘,轻描淡写的讲出这一切,然后坐在那张椅子上,无忧无虑的晃着那双腿,毫不在意那个诅咒到底会何时夺走她的生命。
邓布利多:“这个诅咒。。。。”
洛斯特:“斯内普教授的药还是挺有用的,您看,这次我回来冷的手脚发麻,现在却依然没睡过去。”
她像是证明一样抬起手,那只手舒展开又合拢,魔杖从袖子被甩出,在手指间翻飞,被冻透了而有些发白的皮肤将手背上那行字衬托得更明显。
邓布利多看着那行字,那个姑娘,他又看向斯内普,后者想要开口,但张开的嘴吐不出一个音节,最终他们只能沉重的叹息。
洛斯特不喜欢沉重的氛围,不喜欢面对沉默,不喜欢别人因为她而如此困扰,于是她张口,就像是每一次的沉默中,她第一个发出声音。语调轻快,姿态随意,带着笑意。
洛斯特:“怕什么,诅咒总有源头,也会有漏洞,讲道理来说,解决诅咒最简单的方法不就是干掉那个下诅咒的人吗?所以我们不如跳过这个无意义的话题,换一个轻松一点的。比如,我们要怎么干掉那位伏地魔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