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眼扫去确实有交手的痕迹,好在第一时间没看到谁的血肉或者尸体,那张桌子上趴着他熟悉的身影,看起来没受伤,但洛斯特怎么可能睡在这里,她就是再勇敢也不会那么鲁莽。
一个可怕的思路涌上心头,斯内普迈步走过去,果然,轻推之下洛斯特纹丝不动,她的手掌下扣着的是还没来得及打开的药瓶。过程不难猜测,也许她有所察觉,可这些人不会给她一个喝药的机会,等到有机会,她已经来不及打开药瓶喝下去。。。。。。。
可洛斯特这次几乎没做什么,只是来和伏地魔聊了两句,看了一场热闹,越狱的计划不是她提出来的,也不是她实施的,就算这样,也算是她改变了未来吗。。。。?梅林对她也太不公平了些。
伏地魔:“西弗勒斯,真令人意外,你还没回去。”
突兀地一声响在身后,斯内普第一时间能作出的反应是立刻用大脑封闭术将一切掩盖,他垂下视线挪开步子。却依然能意识到那双毒蛇一样的眼睛落在他身上,带着质疑审视。
斯内普:“是的,主人。因为克拉科最近的状态有点奇怪,而她向来鲁莽,所以我来看看她是否记得按时喝药。”
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份被迫的关心并未引起伏地魔的疑心。
因为斯内普竭力压制却依然透露出的厌恶,这份似乎无意透露出的对于只知道惹事的孩子的讨厌;更因为这正是他的吩咐,研究克拉科身上的诅咒,尽力缓解,如果能阻止或者解除最好,但如果实在没办法,也至少保证这条命能撑到他们赢下将要到来的战争。
伏地魔:“看来她记得喝,却没能顺利的真的喝下去。”
没有脚步声,他几乎就这样飘过去,冰凉纤细的手指抚摸少女苍白的脸,所能触碰到的是一片冰凉,柔软,但是冰凉,像是已经死透了,但背脊小幅度的起伏着,手指触碰到脖颈,也能摸到轻微且缓慢的脉搏跳动。
伏地魔:“我们的小学生需要休息,西弗勒斯,带她去上面休息一会儿吧,照顾好她,等她醒了再说。”
这是命令,斯内普皱着眉,虽然看起来因为这个带孩子的任务而不喜,却依然顺从,他用漂浮咒带走了沉睡的女孩,带去了楼上的客房。
洛斯特躺在床上,只是睡着,斯内普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只是看着她,紧皱的眉眼在离开了伏地魔的视线之后也依然皱着,只是厌恶替换为了担忧。
他伸手去碰,一片冰凉,脸颊,手掌,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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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东西就像是命中注定,比如洛斯特之前想要留宿在斯内普的办公室,可她没能如愿,当时斯内普反驳的理由是,夜不归寝,且和成年异性共处一室。
但现在,洛斯特将这两个一个不漏的都犯了,他还是共犯。
洛斯特睡下的时候还不到下午,醒来的时候又正正好好是深夜,斯内普自己都未曾察觉看到她睁眼的时候是如何庆幸的松了口气。一杯温水和一盘糕点摆在床边的柜子上,是纳西莎知道他们留下的时候送来的,伏地魔至少还没有闲到会带着这群人住在这地方。这间屋子入夜之后依然逗留的除了马尔福一家就是贝拉,但也不知道纳西莎和她说了什么,看到他出来那个疯女人也难得安静,只是一直上下打量着他,眼神诡异的让他冷下一张脸。
洛斯特:“坏消息,您猜错了,教授,我没在六年级的学期末睡这觉。第二个坏消息,我夜不归寝,且跟一个成年异性共处一室了。”
她的声音都没有平时那么清晰,透出几分虚弱和疲惫的调子斯内普只在那次发烧时她无意识的低语中听到过。
斯内普:“好消息是你按照约定醒来了。”
他声音很轻,很温柔,醇厚的嗓音听的人耳朵发痒。
洛斯特尝试着活动身躯,胳膊依然是她的,但抬起之后手指却移动的有些艰难,至于那双腿,那就动的更难了。
洛斯特:“可我这次没做什么。”
她轻声抱怨。
斯内普:“蝴蝶效应。”
这个词汇对于别人来说会有些陌生,但对于几乎什么书都愿意读一读的洛斯特来说却不陌生,一只南美洲的蝴蝶扇动翅膀,结果可能引发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洛斯特:“所以,我是蝴蝶还是风呢。。。。。。?”
她一边拖拽着自己僵硬的身体坐起来,一边用因为用力而有些变形的声音发问。
斯内普没有回答,洛斯特也没期待回答,她的一生充满了问题,总不能全都指望着别人给出什么答案。
她只是靠在床头,一边喝着水一边转过头看向窗外,马尔福家的庄园位置很好,她久违的在看星星。久违的将自己放松下来。
斯内普:“你是展翅的飞鸟,洛斯特。你不是蝴蝶,也不是风,飞向风暴亦或者平原,都由你自己决定。”
可她得到了一份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