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叫常平吧。”子平热切的说,“常保平安!”
“常平!”思纲念叨着,觉得这个名字很好。他飞快的起身,跑出门去,子平站起来含笑相送。思纲回到家,告诉妻子,子平给儿子起名常平,然后他凝视着妻子:“你喜欢吗?”
永红也笑着,大声说:“好啊!这么好的名字!子平大哥,这个名字好啊!”一墙之隔的方子平听到之后也笑了,笑得很响,两座小院内同时爆发出三个人爽朗的大笑声。
笑声还在耳畔回响,眼前人却已经踪影皆无,思纲这个很重感情的汉子顿感眼前模糊起来,他在小院内站了一会,心情略略平静了,才带上柴门,回到自己家。
桌子上已经摆上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岳母想给他拿酒,被思纲止住了,他请岳母上座,自己也坐下来,一家人其乐融融,很快的吃过了饭,儿子就醒了。
思纲把常平抱起来,托在手上,永红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看着他爷儿俩:“说过多少次了,就是不会抱孩子!快看看褯子,是不是尿了?”
常平可能是感觉不舒服,还在啼哭不止,思纲看了看,确实是尿了,他嘿嘿笑着,要去给儿子换褯子,永红接了过来,自去料理。
饭后一家人围做在如豆粒般大小的灯头下,闲闲的聊着,农家小院,溶溶月色笼罩,静谧异常,温馨异常。
思纲独自睡在厢房,才合上眼,就进入了梦乡。
明月缓缓移动,已经是月上中天了。
思纲朦朦胧胧的似乎回到了孩提时代,他们几个孩子由本家一位先生拢在一起读书,那是个年代久远的破庙,一口大钟铜锈斑驳,先生就靠那口钟招呼孩子们。
思纲似乎还在神殿后面玩耍,就听到钟声激越,响在耳边,他连忙往前跑,可哪里有破庙的影子?伙伴们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奇怪的是,大钟也不见,何来钟声?
他一惊而醒,发现自己直喘粗气,似乎跑了很远的路,而钟声“嘡嘡”,犹在耳边,震的他心头烦恶,永红也醒了,过来叫思纲,思纲才穿上衣服,就见弟弟思目来扣柴门了。
“哥!哥!哪里敲钟?”思目惶急无措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去找谭大叔。”兄弟二人在此住了一年多,从所未遇,所以急急忙忙夺门而去。
谭大叔世居此地,他的住处离此不远,是一个单独的院落,他们到的时候,谭大叔正举头望天,似乎在辨别钟声的方向。
谭大叔向他们点点头,自己继续辨别,兄弟二人也不作声,一起辨别钟声的方向,而这时候,村子里很多人陆陆续续来到谭大叔的院子。
钟声似乎来自东面的跑马山,然而,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跑马山上除了一座道观,别无他物,而道观内荒草遍地,已经破败,却绝无大钟,那么钟声到底来自何处呢?
'手机电子书网 Http:。。'
第二章 晨曦初透
钟声一直敲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平息,山村重又恢复了平静。然而这天外凭空而来的钟声却令村民们无法安静下来,他们围在谭大叔周围,纷纷猜测,众人七嘴八舌,莫衷一是。
谭风林大叔摆摆手,等大家安静下来,他才开始说:“这钟声来得蹊跷,周围村庄并无如此大钟,也从没有半夜敲钟的,这件事需要进一步调查,大家看,这钟声来自什么地方?”
众人又开始唧唧喳喳的议论起来,但大家普遍的看法是来自跑马山顶峰的回马岭,那座道观虽已破败,但年代久远,比翠屏山上的风霞寺历史还要古老,或许是来自那里。
谭风林果断的作了决定:大家先回去睡觉,天亮以后,派几个得力的小伙子去跑马山做一番调查,当时就在这里点兵:谭人瑞谭人祥两兄弟,那是他的两个儿子,常氏兄弟,再加上穆家的穆天峰穆天岭,总共六人,由他自己带队,天亮以后在这里集合,去跑马山。
众人纷纷散去,然而钟声带来的震荡依然没有平息,回到家,却很少有人还能睡着。
坟墓事件在山谷内刚刚平息,损失了一个方子平,唐门也几乎被灭门,然而翠屏村的人们并未遭受损失,大家只是在上个月中秋节前后那两天,才有那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现在钟声在人们耳边敲响,究竟昭示着什么呢?
雄鸡已经扯着嗓子高唱了几遍,常思纲早早的准备好,带上一柄长剑,告别了妻子和儿子,来到谭风林家。
重阳节过后,天气一直很干燥,只是在早晨才会略略感觉有一丝寒冷的意味,鸟儿没有任何异常,聚集在大树林中做它们早晨惯常坐的功课,这实在是一个很寻常的早晨。众人都是紧张之中有些兴奋,尤其是谭家兄弟,只有十八九岁年纪,少年不识愁滋味,带着跃跃欲试的神情,令余人大为宽怀。
谭风林脸上严峻异常,扎束停当,率先走出了院子。此处已是村后,他们由此往北,折而往东,来到跑马上山脚。一条小路,蜿蜒而上,两侧是从生的杂草,渐露柴黄,因为雨量不够充沛,早早的开始衰败了。一路走过很多山峰,小路时而在峰前,时而转到峰后,众人都是荒山野地里走惯的,脚步甚健,几里地的山路,并不觉得累,太阳出来的时候,他们一行终于走上了一个山脊。
这个山脊,斜斜的直插峰顶,连接回马岭,险峻异常,两侧都是悬崖峭壁,山脊中间一条小路,埋没在荒草与荆棘之间,几不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