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寨。
韩家寨的家主名叫韩浩,三十多岁的汉子精悍非常,善使一口朴刀,手下有两百二十多名青壮,在东阿县周边横行一时。
此前刘家还没败亡的时候,这韩浩靠着刘家的私盐生意,在短短三年之内就暴富了起来,手下的两百多名青壮不但穿着统一的号衣,而且人手一把柳叶刀。
虽然因为距离东阿县城太近,韩浩没敢操练弓箭手和马队这类过分显眼的人马,但是韩家这样的一支队伍拉出来,也是十分骇人的。
之后,刘家在陈家和鱼山集的连番打击之下彻底败亡,韩浩便趁机脱离了刘家,转投到了陈家的怀抱之中,并且许诺可以作为陈家进入兖州府的急先锋。
陈家那边也没有亏待韩浩,先是派人送来了一千两银子,之后还许诺,会在适当是时候派人马进入兖州府,全力支持韩浩发展势力。
可是就在这时,韩浩昔日的主子刘子安派人送来消息,要韩浩像其余的那些小豪强一样,跟着自己一起投靠鱼山集,继续为刘君韬分销私盐。
对于已经有陈家作为靠山的韩浩,这样的要求显然是不能接受的,于是便下令将刘子安派来的手下收拾了一番。
只是这些手下在收拾的时候没注意到分寸,竟然不小心将人给整死了!
眼见如此,韩浩手下的管家便有些担心,对韩浩说道:“老爷,那鱼山集的刘君韬近来可是风头正盛啊,先是打下了鱼山匪寨,后来又灭了滑口镇王家,现在连刘子安都成了其手下的一名头领,咱们可是惹不起这样的人物啊!万一那刘君韬得到了消息,一怒之下带人杀过来怎么办?”
韩浩闻言不以为意,嗤笑着说道:“刘家、王家这些人算什么?能和陈家相提并论?咱们现在有陈家当靠山,我谅那刘君韬也不敢乱来!再者说,我韩家寨也不是泥捏的!”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
韩浩见那管家还要再说什么,心中不悦的呵斥着,然后说道:“我手下的这两百多汉子也不是泥捏的!只要那刘君韬有胆子来攻,咱们只要能够坚守个三、五天的时间,陈家的马队就能杀到!”
那管家见状也是不敢再说什么,讪讪的离开了,不过心中还是鼓囊着:“三、五天?好像王家和刘家都是连一天都没坚守下来吧?韩家寨的人马难道还能比得过刘家和王家?陈家的人马能来得及赶过来吗!”
就这样,那名管家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天,眼见家主韩浩虽然嘴上对刘君韬不以为意,但还是将所有两百二十多名青壮聚集了起来,心中还是多少安定了一些。
一天之后,韩浩眼见这两天平安无事,便更加肯定了自己对刘君韬的看法,认为刘君韬一定是惧怕陈家的势力,不敢轻易招惹自己,便放下心来。
就在此时,在鱼山集通往韩家寨的羊肠小路上,高冉率领一千名新征召青壮列队行进着,这些青壮清一色的红色鸳鸯战袄样式号衣,人手一杆精制长枪。
由于刘君韬已经得知韩浩手下没有弓箭手和马队,所以并没有给这一千青壮装备刀盾,用刘君韬的话讲:“一千杆长枪已经可以解决问题了!要是解决不了,那就用两千杆!”
途中,刘有财、刘有福兄弟意气风发、战意高昂,虽然一路上走了几十里,但是依旧毫不疲倦。
周宗胜和常宏道也是底气十足,二人恨不得直接飞到韩家寨去,好用韩浩的人头,立下一个大大的功劳!
其余的青壮也想这几人一样,都是战意高傲,毕竟经过了两个月的严格操练,这些年轻气盛的汉子都被养出了血气,都盼着能够一展勇武,在即将到来的整编中,占据一个管事、头领的位置!
在大队人马之外,高冉站在一块一人多高的岩石上,身边还有刘君韬特意派来的四名亲卫警戒着。
“兄弟们!韩家寨欺人太甚,不但拒绝投靠我鱼山集,而且还将前去议事的兄弟杀害,简直是猪狗不如!”
高冉大声呼喊着,一面痛斥韩家寨的暴行,一面鼓舞着大队青壮的士气。
“兄弟们!此次出战,是你们加入鱼山集之后的首战,
有付出才有会收获,这是老天爷的规矩!此战过后,练总将会对你们进行整编,到时候你们在护卫队中是什么位置,就看此番大战的表现了!”
在新征召青壮这两个多月的操练之中,刘君韬没对众人讲过什么大道理,也没灌输过什么思想,就只是在众人的团队精神上下功夫。
通过高冉严格执行刘君韬的指导思想之后,各种各样的操练项目已经在一千名新征召青壮的心底里打下了基础。那就是作为一个整体,包括刘有财、刘有福、周宗胜、常宏道等人在内,几乎是所有人都开始寻求自己存在的价值,人,毕竟不是只为了吃饭而活着的,要对将来有所要求,这才是男人!
“韩家寨近在眼前,两个多月的操练成果如何,你们的敢战之心到底有多少,咱们战场上见真章!”
次日,高冉率领一千名新征召青壮赶到了韩家寨,韩家寨家主韩浩见状顿时肝胆俱裂,急忙派人前往东阿县告官求援,之后便派了管家出来求饶,希望能够拖延时间。
只见韩家寨外面,一千名新征召青壮依次列阵,将韩家寨严密封锁了起来。
那管家战战兢兢的走出了韩家寨,朝着严阵以待的护卫队青壮走了过来。
“将那人拦下来!”
高冉一声令下,不远处方阵之中的刘有财、刘有福兄弟立刻冲了出去,二人用手中的长枪将那管家拦了下来,顿时将起吓得双腿发软,跌坐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韩家寨家主韩浩派去东阿县求援的手下也被截住,常宏道和另外几名护卫队青壮押着那人走了过来。
高冉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当着那管家的面,冷声说道:“杀了!”
常宏道闻言当即挺枪前刺,一枪就刺穿了那人的胸膛,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将常宏道和瘫坐在旁边的管家溅了满头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