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体恤臣妾,是臣妾的福分,只是这参汤,臣妾熬惯了,交给他们,臣妾不放心。”
“你呀,事事都这般亲力亲为,这么些年,真是难为你了。”
“多谢皇上挂心,只要是为了皇上,臣妾做什么都是有劲的。只是……只是臣妾这次闯下了弥天大祸,致使边境百姓受伤,害大靖国的军队损失惨重,臣妾真是罪该万死!”
说着,皇后扑通一声跪在了沐珏熠的面前,泪眼婆娑了起来。
“快起来,朕又没有怪你,再说了,朕乃天子,若是连这大靖国都守不住,还有何颜面苟活!”
“皇上,您不用再安慰臣妾了,臣妾知道,这几日,西境联合了各国向边境发难,十几座城池接连失守,若不是战事如此吃紧,您又怎会生了这么多的华发。皇上,臣妾乃一国之母,这次是臣妾善妒,犯了错就理应受罚,臣妾可以担着的,您就下旨吧。”
“胡闹!他几个蛮夷小国前来叫嚣,朕还真能怕了不成?你也知自已是一国之母,与朕乃是同气连枝,朝堂之事朕自有办法,你只需帮朕治理好后宫便是,其他的,无需再说!”
说罢,沐珏熠又咳了起来。
见他如此气愤,皇后也不敢再多言了,赶忙起身,为他轻轻揉搓后背。
好一阵,沐珏熠才感觉舒坦了些,他拿出手帕一看,上面依旧是血红一片。
“皇上,您又咳血了,快传太医!”
“别喊了,朕无碍,朕就是有些累了,想歇歇,皇后,扶朕回寝宫吧。”
皇后回应了一句,将沐珏熠从椅子上搀扶起来,两人慢慢地朝寝宫走去。
翌日,睡得正熟的沐珏熠被殿外的叫嚷声吵醒,本想要发火的他,在听闻皇后出事了,连外衣都还没穿上,就匆忙跑了出去。
身后的宫人们更是慌张,只敢拿着皇上的外衣跟在身后小跑,大气都不敢喘。
众人赶到时,皇后的尸体已被宫人们整理好仪容。
见到皇上时,众人跪倒一片,小声地啜泣着。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院判赶忙走上前,俯首答话。
“回皇上,微臣已仔细检查过,皇后确是服毒自尽的,此毒并不凶狠,所以,皇后走得应是安详的,还请陛下节哀。”
“你,你来说,这毒怎么就跑到皇后宫中了?”
皇后的贴身宫女和老嬷嬷跪走到了前面,依次回着话,不敢落下一丝细枝末节。
沐珏熠听后,终是明白了过来。
“原来,你早就有所准备了,昨夜,怕就是与朕来诀别的吧,朕真是糊涂啊,竟未听出你话中的意思,还睡得那么沉,唉……”
一声长长的叹气过后,沐珏熠吩咐了掌事太监,下旨昭告天下,并随手将一枚玉佩拿给了他,悄悄说了些话,随后命他将此事马上告知宣王,要他务必让鄞桓收手。
这日,苏府的大门紧闭,院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苏苒青的房中站着,满脸愁容地看着她。
信宴将密信小心地交到了宣王的手上,宣王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气,不动声色地将密信放入怀中,朝信宴点了点头,他便退了出去。
鄞桓在喂了苏苒青几口参汤后,没一阵,苏苒青突然咳了起来,一口血吐在了地上,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二小姐,二小姐……”
见叫喊不成,炎雀赶忙搭上了她的脉象。
“炎老,怎么样?”
“老夫只能是用针吊着二小姐的一口气,你们有什么话就尽快说吧。”炎雀拿出针包,一边施针,一边叹着气开口道。
“张婶,张婶……”苏苒青无力地叫着。
“我在呢,孩子,我在。”
听见她叫自已,张婶赶忙走了过来,坐到床边。
鄞桓将苏苒青心疼地抱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已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