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行,老子也不说非要杀他,可你逼着我开价儿是几个意思啊。”夺命刀十分郁闷,在心中如是作想的同时,嘴里却换了一另外一套说辞:“是是是,掌柜的您善人善心,是个有担当的汉子,小的敬佩得紧。”
“开价。”那小跑堂都听腻了夺命刀的马屁,掐着腰上前喝吼道。
“嘿,连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崽子都敢跟我叫喊,这是真当老子脾气好了,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夺命刀又在心里愤愤不平,脸上依旧是那副讪笑模样。
“老虎,不要在这里多嘴,去收拾桌子去。”幸好掌柜的开口了,要么夺命刀还真张不开那嘴喊这小跑堂一句小爷爷。
“不去,让他开价,我好买他人头!”老虎怒气冲冲,也不知道这么大个小屁孩,哪里学来的嫉恶如仇,竟然还是这种套路。
买人头?
人头是那么好买的吗,这得是有多硬的后台,多强的实力,才当着正主儿的面开门见山的说要买人家人头?
听到这里,楚寻竟是猛地一怔,惊声问道:“你说那小跑堂叫啥来着?”
张惠讲的吐沫横飞,正自在兴头上,被楚寻下了一跳,本能的想要骂上一句娘,但幸好话到嘴边赶紧收了回来,否则他真是不知道自己会是个什么下场。
“呃……叫老虎,公子爷也感觉这小跑堂的名字很傻球是吧,老虎,呵呵,我看他叫小叫驴还差不多。”张惠抒发着自己对老虎的看法,说着说着又兴奋了,道:“您是不知道那小跑堂的德行啊,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弄的跟自己是行侠仗义的大侠似的,还说什么他见过的人物只是说出来名字就能吓哭我们,哎呦呦,那得是啥样的人啊,万年老鳖从大河儿里面爬出来了啊?”
“您说是不?”张惠说完见得楚寻笑看着自己,心里觉得这几句话可能是说的中听了,让公子爷乐呵了,这便有点上脸,竟又问了一句。
然而楚寻的笑是有深意的笑,大概想要表达的意思要是用换来说那就是一句反问,你觉得很好笑吗?
当然了,好不好笑的楚寻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那句万年老鳖,老鳖是啥,那是骂人的专用名词,虽然真正的鳖人家没什么过错,但世人就喜欢用乌龟王八鳖来骂人。
要是说的别人,楚寻也不会在乎,可是这家伙说的是老虎吹嘘的那个人啊。
也不对,准且的说老虎并没有吹嘘,也许楚寻出现在那些人面前,他们不会有什么反应,但如果他们了解客栈,知道客栈是个怎样的存在,客栈公子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那估计他们该尿也就得尿了。
也许有多人都已经忘了老虎这个人,这里只消提及一下便能知道。
昔日楚寻第一次前往蛮夷之地,在那里遇到的一个小跑堂和掌柜的,可不就是他们。
事情就是这么巧,老虎和那掌柜的在楚寻的帮助下脱离了危难情况,楚寻当时的建议是让他们去神剑峰,当然,他们当时也的确是去了。
但后来楚寻便一直在外忙碌,老虎就嚷嚷着要出来找楚寻,掌柜的不放心他一个出来,而客栈大掌柜又不可能派人照顾这小孩,毕竟他可不是顾盼兮楚嫣然,也不是胡万,还享受不了那么高的待遇。
客栈是秉持道义的存在,但他们并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该管的会管,如这掌柜的和老虎两人,他们都是有能力自我生存的,即便是乱世,也拥有这样的能力。
所以大掌柜并不想留他们在山上,一来他们和楚寻之间并非是那种过了命的至交交情,二来客栈也不可能养着闲人,一个都不行。
当然了,第二点的基础是建立在第一点之上的,别看大掌柜平时对楚寻严厉也似,但实际上除了四剑奴外,就属他最惯着楚寻,从小到大,甚至都到现在,都是这样。
另外,既然说到了四剑奴,则很有必要提及一下,媚舞肯定是最宠着楚寻的,为了楚寻她什么都可以舍弃,性命、贞洁,任何重要的东西在她眼里都比不过公子重要。而坤山呢,他不是媚舞那种宠溺,是一种大哥般的照顾和启蒙,他教诲楚寻很多道理,同时在楚寻能够独当一面之前也一直为楚寻遮风挡雨,而在楚寻拥有足够的能力之后,也不是坤山就不管了。他还是想管,但已经没机会了。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没有坤山,楚寻整日跟肃却媚舞呆在一起,他的性格会很乖张,因为这两人一个无限制的宠惯他,另一个教他的东西都是从不入流中摸索大智慧,而这大智慧不好摸索,若非坤山从旁帮楚寻剔除其中的弊端,估计他也不能尽数领悟肃却想要带给他的真意。
说道肃却,这人是最怪的,对楚寻也是最怪的。他和楚寻的关系最好,当然了,个里所谓的好不是两人间感情最深,比其他三剑奴都深,而是他俩狼狈为奸最能玩到一块儿去。大家都是过命的交情,其实谈不上深浅,之所以用“深浅”来形容,只是表达方式而已。
且说肃却与楚寻的关系最好,但在旁人看来肃却从来就没教过楚寻一丁点好东西,甚至在某一段时间里,大掌柜都有些反对楚寻和肃却胡混。
但后来,大家才慢慢发现。肃却是喜欢胡扯八道,但他跟楚寻之间玩的那些,看似会教坏楚寻的东西,其中都是有大道理存在的。
这道理很难看透,所谓其徐如林,舒展有序有条不紊,进展是缓慢的,拥有大局观的。他培养的是楚寻的心机和分析能力。
这些事一开始大家都不知道,甚至也有可能连肃却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他从未承认过,也几乎从未跟楚寻正经儿聊过磕讲过经验,完全就是扯淡,两人凑在一起,追鸡打狗的事儿竟然都能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