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倩点头说道:“说得是,这件事是要赶快弄清楚。”
朱汉民忽地抬头说道:“对了,娘,她不可能是在江南告急之前出的京。”
聂小倩道:“何以见得?”
朱汉民道:“她既然是一路招摇,那一定是惊动了各处,武林中不会不知道,为什么没听乐兆熊提起?”
聂小倩呆了一呆,道:“不错,这就令人难懂了!”
这暂时是一个谜,这个谜要到何时才能打破,如今没有办法预料,那也许很快,也许要等上一个时期。
车到了长垣,赶车的便不肯走了,那是因为他是河北的车,再下去,渡了黄河,那就是河南的地界了。
干那行买卖,都有个地界的划分,越界做买卖,那是要遭到同行忌克的,再说,这也是雇车时就讲好的。
朱汉民母子,在长垣下了车,住了一宿,长垣丐帮没有设置分舵,所以没办法打听到什么。
第二天一早,母子俩买了两匹健马,经由小路,直奔了封邱,封邱是河南地界,也是丐帮最近河北的一处分舵所在。
在封邱,朱汉民找上了丐帮分舵,一打听之下那位和坤的如夫人,竟然是在乐兆熊路过封邱上京之后,才经过封邱往南去的,那就是说,是在江南告急之后。
另据封邱分舵说,和坤的那位如夫人,果然是一路浩浩荡荡,招摇而过,惊动四方,车马成行,仆从如云,直有点像皇后出京。
既打听出这个消息,朱汉民母子俩都皱了眉,因为这消息已经说明,江南告急的事,根本跟和坤这位如夫人扯不上关系。
朱汉民也曾问及丐帮封邱分舵,可知道和坤的如夫人为什么出京的,往哪儿去了。
回答是,前者不知道,后者去了东南,在去江南之前,并曾到嵩山少林古刹随喜参禅。
有最后这一句,那就该能摸出点头绪了。
母子俩在封邱分舵及停留多久,便舍了两匹坐骑,步行直奔黄河渡口,这是封邱分舵辖区,分舵的人有意效劳,却被朱汉民婉拒了,他表示,自己可以找船。
晌午刚过,母子俩到了河边一看,朱汉民不由皱了眉,偌大一个渡头附近只有三两只渡船,而且渡船自横,不见人影。
分明,摆渡的吃过晌午饭,找地方睡觉去了,这时候生意淡,睡个觉起来,正好赶上好生意!
既到了这儿,总不能再折回去,朱汉民迟疑了一下,转望聂小倩,道:“娘,你请等等,民儿到河边看看去!”
聂小倩点了头.朱汉民举步行向河边。
走到河边.他扬声叫道:“请问一声,哪条船里有人吗?”
一连叫了三声,才听最左的那条船中,有人懒洋洋地应了一声道:“谁呀,干什么这么大呼小叫的呀?”
朱汉民未在意,既有人那就好办了,他忙应道:“我,买卖上门,要过河的!”
只听船里那人“嗯”了一声,舱帘掀处,慢吞吞地爬出个人来,那是个一身粗布裤,高卷裤脚,脚穿草鞋的中年精壮汉子,他睡眼惺忪,望了望朱汉民,愕愕地道:“是你相公要渡河?”
朱汉民往身后指了指,道:“还有一位!”
那中年精壮汉子望了聂小倩一眼,道:“原来是两位,俺没有看见,二位请上船吧!”
说着,跳下了船,弯腰去解缆绳。
朱汉民道:“怎么,不讲个船钱?”
那精壮汉于抬头翻眼,道:“你相公大概是第一次在这儿渡河,多年的老价钱了,一位五分,二位一两,这还用讲么?”
朱汉民扬眉说道:“这船资很不便宜嘛!”
那中年精壮汉子停了手,直起了腰,道:“摆渡的不拉客,过不过河随你的便,你相公要是嫌贵,只管找别的船,我还是睡我的觉去!”
说着,弯下腰便要再绑上缆绳,真够和气。
朱汉民自不会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忙摇手笑道:“慢着,便是五两一个,我也要坐你的船!”
那中年精壮汉子又停了手,直起腰,道:“没想到你相公是个有钱的阔少爷,那么,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