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自镇定了心神,夏致远对童桦说:“你刚刚没让我说完……我想说我不逼你了,也不再管童琰的事,就我们两个人,自己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童桦抬头看向他,眼神清澈认真。
“那天你说要我冷静一下,这些天来,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那天打了你?”夏致远伸出手,急切的抚摸着童桦的脸,“宝贝对不起,那天我急糊涂了,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手掌覆上夏致远微微颤抖的手背,童桦从自己脸颊上,轻轻拉下他的手,放在床沿。
“我没有生气,”童桦看着他,语气平静,“我们俩不适合,分开……对彼此都好。”
反手握住童桦的手,夏致远语气渐急:“医生说你以后不能剧烈运动,头部不能受撞击,要是我不在,谁来看着你?!”
童桦没有挣开他,“这些我已经知道了。我答应你,不会再去比赛……”
“谢谢你照顾我那么久,以后我会看管好自己。”
鼻根酸涩难忍,夏致远本能的闭上眼睛,久久不愿抬头。
恍然回想起刚刚童桦让sing在外面等着,夏致远突然明白,分手是他一早就打定的注意,只是在找合适的时机说出来。
漫长的沉默过后,夏致远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来。
“你还没醒的时候,我很怕你睁开眼睛说把我忘了……现在却突然很希望,你能把以前的事情统统忘掉,”努力对童桦挤出一个微笑,夏致远说,“这样的话,我就能重新来追你。”
童桦也试着朝他微笑,那笑容却实在不怎么好看。
“我曾经答应过你爸爸,如果哪天,你跟我在一起不再开心,又有人能好好照顾你,我会放手让你走,”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门外,夏致远自嘲道,“说的时候信誓旦旦,没想到,做起来竟然这么难。”
童桦低着头,无言以对。
长长的沉默中,两人不再说话。夏致远低着头,一直紧紧攥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外传来几下敲门声。
“护士打针。”
话音刚落,两位护士从外面推着医用小车进了病房。看帽檐的标志,年长的是护士长,年轻的那个则是低级别的护士。
小护士走到夏致远身边,嗓音甜甜:“先生麻烦让个位,我要给病人打针了。”
慢慢松开童桦的手,夏致远站起来给护士让位置。
在护士长的监督下,小护士开始混合药粉和氯化钠溶液,又把注射器刺入药瓶吸取药液。
准备完针剂,她打开装着酒精棉团的罐子,用镊子夹起一个棉团。
“童桦对吧?”
童桦轻轻点头。
“手腕给我。”
空气里弥漫着酒精的味道,拉开被子,童桦起身坐到床沿。
把手腕递给护士之前,他忽然转头,定定的看着站在床头的夏致远。
“我要打针了。”
像是被突然惊醒,夏致远抬起头,和他对视了好几秒。
“你先……走吧。”
说完这句话,童桦机械的回过头去,默默注视着护士手里的注射器。
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夏致远最后看了一眼他的侧影,转身走出了病房。
“夏老师?”
走廊里,sing正倚在墙边。见夏致远失魂落魄的走出病房,他疑惑的打了招呼。
走到sing面前,夏致远停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