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考场已经是下午,回来洗洗弄弄的废时间,晚饭上桌时,天都蒙蒙黑了。
谢老板跟谢晏清是踩着夜色上门,说考试顺利。
谢晏清因路痴严重,这几天一直闷在考棚里不敢动。
还好位置不错,是靠巷口的号房,离屎号远,也能通风。
前面都顺利熬过来了,到最后一天,他怕跟上回科试似的出岔子,就续烛等着小吏来扶。
试卷顺利交了,他也被送出考场,现在只需要等贴榜。
叶存山看谢晏清虽憔悴,但双眸明亮,就知道他答题肯定也很顺利,说话都轻松许多。
“也可以准备去京都了。”
谢家有准备了,即使考不上,也要把谢晏清送走。
叶存山闻言顺道问了下他家什么时候去,到时看看能不能结伴。
谢老板说要到十月左右,“想避开雨季。”
若真考上,也有许多应酬。雨吸湪
再寒暄两句,谢家父子就不多留,往家里赶,拜托叶存山叫人去给相熟几家说一声。
这边近,叶存山叫温故跑一趟就好。
晚饭丰富,除却蛋糕跟月饼,还做了一桌好菜。
叶存山先前吃了饺子垫肚子,缓了一阵,可以开开荤。
存银没做重口,除却汤,就是跟素菜混炒的肉片,叶存山吃着没问题。
他问家里这几天的情况,存银跟他说一切都好。
存银辞工后,继续当起了小管家。
在家里闲着,他还做了一身青衣——举人会穿青衣,跟蓝衫区分。
另外准备了些红包,炮竹也买了好些。
这些东西都在他房里放着,不给大哥说,等成绩出来再看。
云程叫他说说考场的事,“待那么多天,里面有趣事吗?”
叶存山就捡了几件事说。
他们考巷没有舞弊的人,考完后大家情绪焦虑,但都顺利交卷了,没出岔子。
乐子是没有几个能看的,只能说说他装学渣,说读书不如回村当屠户的事。
也说他教人跳广播体操的事,“开始有人嫌弃丢人,说像耍猴的。憋两天就受不了了,浑身筋骨都发酸,地方也小,就跟着一起跳了。”
围观的还有小吏跟士兵,他们这些可以轮班,能满场巡逻走动的人,不懂书生憋得骨头都伸展不开的苦,真把他们当猴子看。
听说一个考巷里,大部分人都带了炉子自己烧水做饭,云程跟存银有点后悔没给叶存山带上,他自己倒是无所谓。
“村里烤纸的窄巷知道吧?我觉得考巷里炉子烧起来,跟那个差不多,我老远看着都热,让我自己做饭,我要热得昏过去。”
虽这样说,但能自己烧热水总是好的。
叶存山说他跟人相处不错,愿意花银子借用,热水热饭干嘛的还是方便的。
这时候就不得不说一句顶个学渣名头好办事,“不知道杜知春什么情况,明天去问问。”
饭吃得差不多,就把蛋糕端上桌,流程一样,分完吃完,就结束。
延后分蛋糕,是要圆圆吃饭垫肚子。
蛋糕做得小,一人一小块刚刚好。
叶存山下午泡澡洗头发了,晚上不用再洗,云程跟存银收拾洗漱的时候叶存山带圆圆在院子里消食。
圆圆不喜欢看月亮,太小太矮了,觉得仰头看很累,虽然她平时看大人也要仰头。
月饼已经吃不下,就想骑亲爹肩膀上吹风玩,笑声又奶又脆,听着人心情都变好了。
闺女哄得差不多,叶存山送她回房睡觉,圆圆问他还出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