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陀和僧人对视一眼,心道这少年没头没脑问这个干吗?但他几人配合已久,心中都明了那乞丐之意,那一边的红衣和尚便冷笑一声道:“老子连杀人都不戒,戒什么荤腥?”
那头陀也点了点头,说道:“不戒”。
齐御风又关切道:“那几位就都是老跑腿子了吧,这么大年纪,可当真不容易?”
“老跑腿子”即是“老光棍”的蔑称,那和尚一听,不禁抹了一把脸上雨水,指着齐御风大怒道:“**才是老跑腿子,老子有相好的!生活滋润的哩!”他虽然发怒,却也晓得齐御风剑术厉害,也不动手。
齐御风低头看看那玉灵道人死尸,又抬头看看这四人,似乎有所领悟,盯着那女人感慨说道:“四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拉帮套,可真不容易。”
齐御风说完这句,当即察言观sè,见那几个男人,面sè一阵尴尬,都低头思忖如何开口解释。而那女人闻言,却脸sè立变,大怒道:“小子,你找死!”手持两把断刀,欺身上前。
齐御风好容易碰到这等时机,当即长剑急探,轻轻一挑,从这女子下颚一剑挑到眉心,手腕一伸,长剑入脑,那女人登时抽搐两下,气绝身亡。
那和尚和头陀一见大惊,当下叫道:“点子扎手,扯呼。”
乞丐却一摆手拦住两人,抚摸着肩膀盘着的毒蛇冷冷的看着齐御风道:“慢,我不信他这么半天了,还不毒发身亡。”
齐御风朗声一笑,抽出长剑,在雨中甩了甩剑上血水,说道:“我从小喝三聚氰胺牛nǎi、吃地沟油炸的油条、苏丹红腌的红心鸭蛋、化学物质造的人造鸡蛋、避孕药喂大的黄鳝、打激素的鸡和注水的猪肉、福尔马林泡过的卤肉,凭你这小筷子蛇还想咬我,它真是找死!”
“难道你不知这天底下有个地方,只要去呆上半年,出来之后便可百邪辟易,万毒不侵?”
那乞丐一听此话,登时便是一惊,心道他所说的种种奇毒,都是自己从所未闻,见所未见,急忙问道:“那是何处?”
齐御风一挺剑,喝道:“大学食堂!”说罢,长剑连挥,一连刺出七八剑直奔这三人而来,剑光所到之处,雨水崩飞,气势惊人。
这三人武器已失,又新死了一位,当下也不敢恋战,转头就跑,齐御风算好了方位,当下一剑劈中那和尚后脑,再一转身奔那头陀去时,却见余下两人已然跑出七八丈远。
他提气yù追,却突然觉得心中一阵烦恶,头昏脑涨,几yù呕吐,当下一摸那毒蛇咬伤之处,只觉得火辣辣作痛。
他知道那蛇毒潜伏已久,现下已然发作,不由得心下凛然。
正当此时,他却突然觉得背后一凉,先前所拿出那三把飞刀被人抄走,接着只见雨丝中两道闪光,噗噗两声,那乞丐和头陀扑倒在地。
他不禁回头一看,只见何三七正笑吟吟看着他,手持着一柄飞刀,对他深施一礼,以示感激。
齐御风大喜过望,叫道:“你可算……”接着向前一扑,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次rì,齐御风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郊外茅庐之中,周身伤势俱已被仔细包裹,当下他翻身起床,一脚踏出这茅庐,只见四野青青,俱是树林,大雨方歇,空气甚是清甜。
不远处何三七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笑吟吟的看着他。
何三七见他起床,上前笑道:“好小伙子,这么快就醒啦。昨天你照顾我,现下轮到我照顾你啦。”
说着把馄饨递给他又道:“饿了吧,这碗馄饨给你……免费。”
齐御风白他一眼,也不多话,接过馄饨三口两口吃下,然后将馄饨汤也不放过,咕噜噜喝个干净,然后问道:“老何,这是什么地方?”
何三七道:“咱们在李家坞,离淳安县城也是不远。”接着皱眉道:“看来丐帮中定有叛徒,否则他们怎么能知道我躲藏之所。”
齐御风奇怪道:“怎么你还跟丐帮有了联系?”
何三七道:“老张便是丐帮的副帮主,你不知道么?”
齐御风嗔目结舌,心想以前那些rì子,他仗着“顾客就是上帝”的身份,可没少戏弄那老张,老张也不言不语,只憨憨厚厚的傻笑,没想到居然有这等大的来头。
略一细想,想到后世什么南北太极门,辽东黑龙门,兴汉丐帮和东北独资的分公司穷家帮,不由得又问一句:“是咱们浙江境内的丐帮还是……?”
何三七笑道:“丐帮就是丐帮,从祖师范丹一直传到现在,自唐末大乱而兴,分什么浙江境内境外。”
齐御风不禁乍舌道:“当真没看出来,老张居然还有这等显赫的身份,那老何您……?”
何三七道:“我就是个卖馄饨的,全身家当就这一副馄饨挑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齐御风假意恭敬道:“了不起,了不起,自力更生,艰苦奋斗,那更是我辈少年人的楷模。”
何三七笑骂一句,继而问道:“你剑术如此高明,怎么内功却那么差?”
齐御风满不在乎笑道:“我修行rì子还短,以后长功夫的rì子长着哩。”
何三七摇头道:“非也非也,我昨天为你运功排毒之时,觉得你体内任督二脉虽开,但经脉运转之法,似乎粗陋了些。”
齐御风心道:“说什么内功浅薄,我学的这可是无数人争抢的《无相神功》,当初为了争这本经文,不知死了多少人呢。我自习练以来,也是裨益良多,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