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默默摇头。
此时同样幸灾乐祸的,还有白宝珠。
她坐在车上,看着车窗外不断往后掠的街景,一想起等会儿迟到的苏溪会出洋相,就觉得有意思。
而钟美琴正拿着化妆镜,一面仔细打量自己的妆容,一面抱怨,“真是的,现在博洋怎么将开学典礼提前了,也不记得提前通知一声呢?”
说完叹口气,态度中对博洋的办事,很有些怨言。
好像觉得自己教了那么多的建校费,有些白交了一样。
正在系领带的白傅生听了,手上不停的说,“大概是事出突然吧,你也别抱怨了,快帮我看看领带打好了没。”
钟美琴听了,将化妆盒一合上,立刻就侧身给丈夫系领带。
手上不停的同时,还冲白傅生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说不定人学校早就只会了其他家长,不过是忘了跟我们家说而已。”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暗指白傅生没那个分量被学校记住。
因为不重要才会忘记通知啊。
顿了顿后她又说,“我看啊……至少宝珠的同学,王氏集团的公子,就肯定是第一批接到通知的。”
不然宝珠怎么会说“是听同学说的呢?”
这话听到白傅生耳里,立刻让他不满的皱了眉,“哎”了一声后语气有些僵硬的微微沉声,“你这话怎么说的?今天是开学典礼,你自己注意点儿啊。”
“嘿……我哪儿不注意啦?”钟美琴气笑,原本在给白傅生打领带的手立刻就收了回来,满脸不乐意,“我要不注意,你白总能被人羡慕家有贤妻?”
顿了顿后钟美琴双手抱肩,翘了二郎腿背靠椅背,语气不善有些尖锐的自言自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外面拿点儿事。”
这话刚出口白傅生立刻“哎?!”了一声,瞥了脸上已经没有笑意的白宝珠一眼后,重新看向钟美琴压低了声音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都是没影的事儿!”
语气中带了点儿压迫感,暗示钟美琴注意点儿。
可惜钟美琴正在别扭,根本没留意到白傅生的暗示,拖长了腔调“嘿……”了一声后,便重新双手|交叉胸前,脸上挂着冷笑看向白傅生,眉毛一挑,原本美貌的容颜也多了几分刻薄。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知肚明!”
“你这个人真是的……说什么呢。”白傅生侧了身体,故意背对白宝珠,挡住她的视线后冲钟美琴一面说话,一面使眼色。
直到这时钟美琴才看到白傅生的暗示,恍然想起女儿还在车上。轻瞪了丈夫一眼,好像在说“你怎么现在才说?!”一样。
然后立刻收了脸上的神色,换了平时的笑颜。
白傅生?
白傅生自然明白钟美琴这一瞪眼是什么意思,但这种时候也没时间和她辩个谁对谁不对。
只是见她已调整好了脸上表情,这才重新坐好,露出刚刚背对的白宝珠。
而钟美琴则展了笑颜,笑吟吟的柔声轻唤,“宝珠啊……”
不过不等她将话说完,白宝珠已猛的扭头瞪向两人,脸上满是怒气和委屈,尖着声音冲两人大声吼,“别说了!我又不是才五岁!”
做儿女的,对父母之前的气氛最是敏感。更何况刚才白傅生和钟美琴那么明显的情绪表露。
她白宝珠又不是傻子!
白宝珠双手忍不住捏紧,整个人都气得微微发抖。
明明她今天弄这一出是想捉弄苏溪的,可苏溪有没有被捉弄到白宝珠不知道。但现在自己却气得不轻。
人一生气就容易做些没脑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