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躺在网里的上官南风如有所觉,猛然睁开眼睛,扬声喝道:“叶道友,还请助南风一臂之力,瑶华宫必有厚报!”
清月心头一震。坏了!瞳术!她怎么忘了,瞳术连空间壁障都可以突破,何况是这不怎么高深的阵法呢?
瑶华宫与天音阁一向关系不错,人家既然点明了,再不出手,可就连合欢宗和瑶华宫同时都得罪了,掌门面前,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清月只好冲着叶聪点了点头:“他好像修炼过神识秘法,只怕真认出我们来了!”
叶聪低叹一声,示意叶朗撤去阵法,带着师弟师妹们上前:“几位,请留步!”
“吆!姐妹们,你们说说,今儿这到底是怎么了?我们师姐妹为了找一个元阳尚在的男修,累死累活整整忙了天,也不过就寻到了上官公一个,偏偏这还是个誓死不从的。不想,这会儿居然又冒出来了这么多。”那女修白玉葱般的纤指轻点,嘴角的笑容越发明媚,烟波一转,“嗯,一、二、、四,四个。说罢,你们是看上我们姐妹了,还是,瞧上了那位上官公了!”
说话的是扶着病美人的那位女修,她容貌俏丽,杏眸含波,薄薄的绯色裳裙堪堪及膝,一件浅黄色轻纱笼在胸前,大半个精致的锁骨半遮半露,透着一种介于成熟和青涩之间的诱人风情。天生一段妩媚风流,偏偏一举一动里又带着几分少女的娇嗔,的确是个让男修见之心痒的女。
可惜她对面都不是一般男,谁也没有多看她一眼。叶朗甚至还厌恶的蹙起了眉尖,不知是不是被人觊觎惯了的原因,对女这种生物,他一向不假辞色。
叶聪仿若根本不曾意识到,说话的女姿容如何出色。下意识的微微皱眉,这话说的,怎么接都不对。
他拱了拱手,淡淡道:“几位道友,你们也知道这位公的身份,他不是你们能算计的人。”
“阁下这话说的倒是轻巧,可是,我们大师姐还等着他救命呢!要不,你们谁替他一替?放心,我们用的是双修秘法,绝对不会亏损根基。我大师姐元阴尚在,你们也不吃亏。当然,若是你们不信,我们也可以发心魔誓。”提着上官南风的那名红裳女嘲讽的一笑,冷冷开口,同时抖了抖手里的金网,仿佛里面装着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上官南风身一颤,默然闭上了眼睛。
他的瞳术,其实只是辨得出叶清月的模样和所在。那是因为,当初为了试探一事,他曾在那个小丫头身上留下了标记秘法,只要他们距离不远,瞳术就能感觉到她的位置。他知道她不会一个人在外面乱逛,是以,眼下也只是想借叶家的声势脱困而已。
可说实话,他实在不想这么做。想当初,他应叔父所请,第一次干偷袭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目标就是那个小姑娘。他心中有愧。是以,那一次在梅树林里,是他瞒下了清月的踪迹。而现在,自己第一次被人用用那种不堪的手段算计的这么狼狈,还是在那丫头跟前,这到底是什么孽缘!
几个男面面相觑,眼底同时闪过一道狠意。他们虽然人少,但真动起手来,还是有很大的几率将人抢下来。
最先说话的黄色纱衣女修柳眉一立,挡在病美人身前:“怎么?想动手?你们可要想清楚了,上官公身中相见欢已经足足有一个时辰了,两刻钟后,若是还不能解毒的话,是算你们的,还是算我们的?还是说,你们也瞧上了上官公,想要趁虚而入,趁人之危?小妹可是听说,天音阁正打算和瑶华宫联姻,不久前,瑶华宫宫主和少宫主都去了天音阁。你们这是,想先下手为强?”
一名粉衣女幽幽叹道:“居然还有这样的事?难怪,我们姐妹自忖容貌不差,师兄们却一个个都没看在眼里呢。师姐,你说,那位端木少宫主,可有我们姐妹美?”
那提着上官南风的女讥诮一笑:“师妹,你这般想就不对了。只要人家一天是高高在上的少宫主,就一直不缺抢着贴上去的男修。同样是喜好男色,搁我们身上是无耻放荡,搁人家身上,就是魅力无边。”
叶聪面色如水,眸光清冷,不见喜怒。清月这些熟悉他脾气的人却是知道,叶聪虽然年轻,行事却已经颇有威势。他上一次露出这种神情时,对面是六七个盯上了叶若和叶清微的善采补之道的猥琐男修。那一次,谁也没有手下留情,几个男修全部在叶聪一手红莲火里化为灰烬。
而此刻,他显然已经动怒。
叶清月仔细瞧了瞧那位病美人,只见她脸色苍白,气息虚弱,明显是内伤亏损所致,心下有了计较。
她轻轻扯了扯叶聪的衣角,道:“道友可否让我看看你们大师姐的伤势,我过一点儿医修之术。”
扶着病美人的那名女修明显不怎么相信,想开口说什么,却被那病美人拉住了。
“师妹请!”那病美人缓缓的坐下来,柔柔开口。
清月瞧了瞧那一脸戒备的黄衣女,说道:“我今年才六岁,修为也不过炼气期十层,你们还怕我劫持了你们大师姐不成?”
“她们也是关心则乱,还请师妹不要跟她们一般见识。”病美人缓缓开口,带着一股柔婉清弱的味道。
清月叹服,方才这位大师姐的语气可是豪迈开放的很,这一转眼,就变大家闺秀了。
指搭上病美人的雪腕,指下的脉息时而轻浮,时而滞涩。更惊心的是,病美人体内的灵气不平稳,仿佛失了约束一般,横冲直撞,甚至隐隐有崩溃的趋势。
清月收回探脉的手指,看着病美人道:“道友应该不只是伤到了肺腑,还伤到了丹田,可对?”
“什么!师姐,你怎么不早说?”黄衣女倒吸一口冷气,眼底泛上一层蒙蒙的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