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什么时间了?”秦王端起参汤,一边用银勺舀着喝,一边问道。
赵高恭敬地回答道:“回王上,天刚刚亮。王上一宿没睡了,是不是要休息,奴臣好准备一下。”
“一晚上?没怎么着就过了一晚上?”秦王看着案头上堆得老高的奏章,这些都是他批阅过的奏章,道:“是比平常多了些。休息先不急,先吃饱了再说。”秦王属于那种精力过人的人,他的精力比起普通人好得太多,一晚上不睡根本就不当一回事,依然是神采奕奕。
赵高道:“王上,奴臣给你拿点心。”
“去吧,去吧。”秦王端着汤碗站在窗边,望着早上的天空,一边喝着参汤,一边欣赏晨光。
没过多久,赵高进来,托盘里除了点心还有一道奏章,秦王看也没有看一眼赵高,依然欣赏晨光。赵高放下托盘,道:“王上,周先生有奏章送到。王上是现在批阅,还是等会再批阅?”
“废话!”秦王转过身,把汤碗放在桌上,拿起奏章,道:“周先生的奏章。当然是随到随批,岂能担搁。周先生什么人?能人呀!他奏上来的事必然是大事,岂有不批之理。”拆开奏章浏览一遍,大笑道:“哈哈!周先生妙计呀,妙计,此计大妙!赵高,把你那些恶心的点心撤走!”
这话太出赵高意料,道:“王上,这这……王上还没有用,奴臣斗胆请王上进用。”
秦王一下坐下来。右手连挥,道:“去去去,你那点心有什么味道,还不如用周先生的奏章佐餐。点心只能填寡人地肚子,可周先生的奏章能填寡人之心呐。哦,对了,你去告诉群臣。早朝推后一个时辰。赵高,你马上去把韩非,缭子先生,李斯给寡人请来。对了,还有郑国先生一道请来。”
赵高应一声退了出去。秦王把周冲的奏章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越高兴,笑得差点合不拢嘴了,右手不时在大腿上拍几下,赞道:“真是一箭双雕的奇计呀。就是缭子先生也要自叹弗如了。寡人就没见过如此绝妙的计策!”
“臣等见过王上!”韩非他们进来,向聚精会神阅读周冲奏章的秦王施礼。
秦王抬起头来看着他们,一边把手里的奏章卷成筒状,一边道:“免了。免了,你们都坐下。郑国先生,你坐这里。”指着一个锦墩。
韩非他们谢过恩坐了下来。
按照正理,秦王一大早把他们叫来,肯定是有重大事情相商,没想到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秦王望了一眼窗外,才道:“昨天晚上,寡人一宿没睡,看着晨光出现。今天的晨光比起昨天的还要好,明天的比起今天地更好。”
这话有些漫不着边际,实在是让韩非他们摸不着头脑。
秦王不着边际的话还在继续。道:“看了这大好的晨光,寡人突然想到一个故事,把你们请来一起品品。”
早朝推后不上,把他们叫来,居然是听故事,众人压根就想不到,要不是眼前是勤于政务的秦王,韩非他们肯定是要进谏,要秦王不要荒于政事。李斯玲珑心,喜讨秦王欢心,顺着秦王的话往下说,道:“臣等敬聆。”
秦王开始讲故事了,道:“有两兄弟,就叫阿大阿二吧。这两兄弟呀,虽是一娘所生,相互之间却是很合不来,你防着我,我防着你,钱财更是看很紧,阿大不给阿二一文,阿二也从不给阿大一钱。
“这两兄弟还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好吃懒做,只会花钱,却不会赚钱,祖上虽有家财,也是禁不住他们挥霍,没过多久,就给他们挥霍光了。阿大的运气好,一天在路上走,捡到一个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是金叶子。阿大是喜不自禁,到城里去挥霍了。
“寡人要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说阿二知道了他会怎么做?”
这是一个很平常的故事,万未想到居然从秦王嘴里说出来,要不是尉缭他们亲耳听到,还真不相信雄材大略,一心扑在国事上地秦王,居然有此心思关心这些小事。
李斯想了一下,道:“王上,臣以为阿二会向阿大讨金子,只是阿大不会给他。无奈之下,阿二要么起心害阿大。”
“见利忘义,人之常情,尤其是这种小人,更是不能以常理度之。”韩非结巴着道:“阿二要是害阿大不得,很可能回到阿大捡金子的地方,期待奇迹出现,他也能捡上一袋,或许捡得更多。”
秦王不置可否,问道:“缭子先生以为会如何?”
尉缭笑道:“王上,缭子以为韩非说得有道理,缭子也认为阿二要去守候,期待捡到比阿大更多的金子。”
“郑国先生,你以为呢?”秦王问道。
郑国想了一下,道:“王上,臣只会水工,不会揣测,实在不知道阿二会怎么做。”
“会水工好啊,利国利民,比只会讲故事强多了。”秦王话锋一转,道:“不过,郑国先生还是要说。”
郑国被迫无奈,道:“要是我是阿二,才不会去那里守候,与其苦等,还不如自己动手去劳作。”
“实在人,实在人!”秦王很是赞许郑国的回答,道:“人要富,要想过上幸福生活就得靠自己,象郑国先生说的那样,去劳作。可是,天下人并不是人人都明白此理,不会人人都去做,有些人就是期待镜中花,水中月的事情。”把手里的奏章递给韩非,道:“你们先看看。周先生就给我们找到这么一对阿大阿二,我们要如何做才把阿大阿二的故事变成真实。”
第五卷 天下归一 第三十章 一箭双雕(二)
非一看完,重重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大声叫好:“妙真绝世奇计也!”本来是一通赞誉之词,却给他说得结结巴巴,听起来很是好笑。
不过,尉缭,李斯和郑国都知道韩非胸中自有奇计千条,能得他略加言词的计策必是不错的计策,他如此盛赞必是了不起的计策,无不是好奇心起,想一睹究竟。
李斯忍不住了,问道:“学兄,什么妙计呀?”这才记起在秦王面前称韩非为学兄属无礼举动,忙向秦王请罪道:“王上,臣失礼,请王上治罪。”
秦王做大事的人,哪会理睬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摇手道:“算啦。”
韩非把奏章递给尉缭,道:“缭子先生,快看看,真奇计也!”
尉缭接过一看,猛地站起道:“东楚西楚不就是阿大阿二吗?周先生真天人也!”顺手递给李斯,道:“李大人,你快看看。”
李斯早就在就等着一窥究竟了,急急忙忙接过,看了一遍,右手拍着大腿,赞道:“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周先生之用计如同天马行空,无拘无束,让人想不到。借楚国之力,行修路之实,这种计策只有周先生才想得到啊。”赞美之词层出不穷,欣喜之情现于颜,其实这一点也不奇怪,他们都是才智非凡的智谋之士,最喜者莫过于奇计了,乍见如此之事还有不惊奇万分之理。
“别光顾着赞叹了,给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