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连吃数日酸黄瓜,眼看着身体也要被糟践,太医也请了好几回,然而华妃越发感到抑郁,夜夜倚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夜空到天明。
此时,华妃正拿着一盘酸黄瓜吃了吐,吐了吃,一脸鼻涕一脸泪地痛苦、伤心。
“为什么?为什么…人人都能生,为什么只有我…生不了?!为什么…颂芝,你看,我吐了,我吐了,我是不是怀孕了…”
翊坤宫众人看着华妃癫狂如疯子一般,除了颂芝给华妃擦嘴以外,别的宫人一个个跪倒在地,大气不敢喘。
“娘娘~孩子会有的!您还年轻,一定会有的!”
“会吗?”
华妃流着泪捂住肚子,那个成型了的男胎,就这么没有了!都怪端妃那…
可是,端妃即便死了一百次,她的孩子也再回不来了。
陵容生了三胞胎被皇帝册封为贵妃,一时之间风头无两,聆听过皇后教训以后,一场盛大的洗三礼更是向世人宣告陵容盛宠非常。
陵容在宴会上见到了名义上的母亲,鄂尔泰的夫人,阵寒暄过后,又见到了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舅妈。
听鄂夫人简单的讲述,陵容才知,原来林如海是她娘亲失散多年的嫡亲兄弟,而鄂尔泰家与林如海家同是西林觉罗氏,论起来,即便不认亲,她也该叫鄂尔泰一声堂叔。
陵容心神恍惚,原来…她还有血脉至亲,那么为什么上辈子无人寻来,以至于她的娘亲与她自己都没落个好下场?
若她的出身好一些,若她父亲碍于舅舅的情面不敢苛待她与母亲,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样了呢!
想到此处,想到那些年度过的一个又一个冷冰冰的夜晚,她便止不住流下了眼泪。
这些过往似乎都过去了,可又好像从未过去,每每想起,都让她喘不过气来。
陵容以身子不适为理由,早早退了席面,回到钟粹宫。至于承乾宫,暂时还没收拾好,便拖了一日又一日,就是不搬。
皇帝对此是无可奈何的,只能任由陵容。前朝事多,年羹尧结党营私,权势炽盛,又似乎与老八的党羽勾结在一块,日日处理朝政还不够,着实分心乏术。
华妃由于被坑成了冤大头,钱花了事也没怎么办成,手头上缺银子,便把主意打到了卖官鬻爵这上头去,恰巧有一个叫赵之垣的人找门路找到她这儿,便收了银子,给年羹尧带话了。
年羹尧不愧是年羹尧,前脚才让皇帝撤职赵之垣,后脚就让皇帝重用,如此让皇帝朝令夕改的行为,径直把皇帝的脸往地上踩。
皇帝见年羹尧果真恃宠而骄,妄图因功造过,又毫不收敛,只是他又想…还是给年羹尧一个改过的机会吧?
有才华的臣子,傲气一些也不是个事儿,他还是能容忍的。
年羹尧卖官鬻爵一事声势浩荡,经过赵之垣一事,在京城之中年选自然名声大噪。
十三、十四两个都不能容忍年羹尧如此,纷纷进宫进言,也没能阻止皇帝爱惜年羹尧,给他机会的决心。
“年羹尧战功赫赫,若因为些许小事,便惩罚他,难免会寒了边关将士的心。这件事,朕心里有数。”
皇帝相信,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个道理,是以在莞贵人伴驾的时候,他已经暗示莞贵人的父亲收集年党的罪证,以备不时之需。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的证据,他早就吩咐人收集了。
“是。”
只是,谁能想到不久之后,外头时疫四起,华妃卖官鬻爵与宫外来往密切,也把时疫带进了后宫。
翊坤宫,是紫禁城里首个发现有时疫病例的宫殿,一时之间人心惶惶,连富察贵人有孕这样的大喜事,也被这来势汹汹的时疫冲淡了喜庆。
钟粹宫里,陵容与显贞得知时疫的事情,害怕得不约而同看向三个白胖可爱的孩子。
“听说,时疫来势汹汹,所过之处十室九空,容儿从现在开始,吃的用的一切器具都要用开水烫过才行!还有孩子们的乳母,得…”显贞说着,似乎又想到什么,便起身指挥周围候着的宫人,去太医院取药材的取药材,去烧水的烧水,换衣服的换衣服…
一时之间,整个钟粹宫便忙碌了起来。
陵容垂眸,心想着该如何告诉皇上时疫方子的事情。这方子与温实初那张成品差不多,但比温实初那张更实惠且高效,
如今温实初被贬,没有了这样一位好太医研究出方子,她该如何拿出方子呢?
梦境示警?
亦或者…通过卫临?
一时之间,她想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