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气运境界的设备稍微复杂一些,需要套上一件‘衣服’,以这件特殊工艺制作的短衣来感应你体内一定数量穴窍经脉的‘气’运转,接连几个循环后,视为气运境界达到。
如此测试,对聂空来说易如反掌,早已到了第四个境界气离,第二个境界气运还不是手到擒来,很短的时间便宣布合格,那负责发放武生气运境界标识的学院老学员,也被聂空的速度惊呆,带到他走出来之时,正巧听到以澹台容则为首等人的冷言讥讽。
“废柴十几年,靠着老姐的伏龙丹侥幸成为一名最初级的武生还不知足,真是恬不知耻,一会看他怎么灰溜溜的出来。”别看这澹台容则一副败家子的模样,却始终是澹台家独一无二的继承人,与同父异母姐姐澹台浮雨没有一点世家子嗣争锋的矛盾,也一直是澹台浮雨力挺,该是男儿身的弟弟来继承家业,否则早已具备了蒸蒸日上前途的澹台家,即便是家主也不可完全任意而为,也就只有澹台浮雨这保证蒸蒸日上的精神类领袖,才有资格一语定乾坤。
“才成为武生多长时间,就敢来测试晋级,真是傻疯了,还真以为自己能够进入到藏书阁三层啊,早知道别傻了吧唧的把《回转轮飞》交出来啊,自己回家藏着研究几个月,说不准就真的晋级到气运境界了,你们大家说是不是……”又一个毒舌,高挑的身材浑身上下透着贵气,只是那双滴流乱转带着些微色色的目光让人生厌,从刚才开始便一直盯着丁丁,看到她亲近聂空,这番话语的恶毒程度便提升了数个级别。
“哈哈哈……”
“哈哈,是啊,金少说得对。”
笑声戛然而止,聂空手里颠着刚刚更换的气运境界臂章,缓步从测试处走出来,一起一落之间,对于在场学员无比熟悉的图案和颜色,狠狠的抽了在场出言嘲笑之辈一个大耳光。
澹台容则和那位金少是小团体的领头人,都皱着眉头满心怀疑不相信的望着聂空,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那个曾经数次测试都被认定不适合修炼‘气’功的废柴,真的就凭一颗伏龙丹脱胎换骨了吗?
“不可能,这不可能。”澹台容则摇了摇头,略显失神。
“光修炼气功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无是处。”金卓哼了一声,承认了对方如今的境界,却不相信这么短时间,他还能兼修到武技,也是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对方不答腔他也就带着人离开了。
“你要试试吗?”
伴随着聂空的话语,现场先是骤然寂静一片,然后是嘈杂的议论声以及怂恿的声音。
“金卓,干掉他。”
“金卓,给他点颜色看看。”
压抑的久了,终归是要爆发的,成为强者的目的是什么?说白了就是在不如你的人面前,拥有着绝对的强势姿态,否则大家都钻进深山老林修炼得了,世间万千事,都逃脱不了名利二字。
金卓脸色一变,冷哼一声:“那便来。”话落不等聂空反应,手在腰间一抽,软剑从腰间板带中抖出,迎着阳光闪出一道寒光,直袭聂空的哽嗓咽喉。
“嘶!”在场半数以上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也没想到金卓如此不讲规矩,这与偷袭根本毫无区别,更重要是对方根本手中没有兵刃,一时之间,过去对金卓还有些佩服的学员,露出淡淡的鄙夷之音。
聂空眼睛一眯,对方是气运武者,今日想必是陪着狐朋狗友而来。对金卓的出手,聂空没有菲薄的意思,甚至还冒出点佩服的意思来,刀剑无眼武伤人,为了点所谓的规矩而失了先手,得不偿失,斗之一字,只为胜负输赢结果,中间手段无所谓,胜利者书写历史,谁赢了他做什么都是对的,没人会为了失败者去欢呼。
还是那一步,还是那一招。
嘭!
空中金卓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倒飞出去的过程中即宣告昏迷,直直的摔在地上鲜血从口鼻中流出,脸色异常的惨白。
反观聂空,肩头血迹渗出,软剑刺破了肩头,因金卓被重击没握住而掉落在聂空身前。这伤,完全是因为第一次正面与人战斗的经验不足所至。
“啊!”
满场尽是惊呼声,很多人都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双方交战即宣布结束,金卓受伤昏迷,聂空轻伤完胜。
时代是为了强者而存在的,轻松完胜金卓,聂空立时成为了相当一部分欢呼的对象,他也第一次品尝到了成功者的喜悦,一口压在心底二十年的窝囊气,终于吐出。
“大爷的,当胜利者的感觉,真他娘的好!”
有一些人担心聂空会遭到金家的报复,第二天一大早便发现命运的变幻让人捉摸不透,金卓那个在军队任职的大哥被查出通敌,株连九族,金卓刚刚从伤痛中醒过来,整个金家就被抄家,尽斩首示众。
通敌,在圣天皇朝是不赦之罪,一旦坐实罪不容恕,是一等一的大罪,为了不让有人钻空子消除异己,通敌罪名需经过圣天皇朝供奉殿亲自定罪,一旦定罪立即执行。
没有人会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只能归咎于聂空的运气太好,殊不知在南郡城的天空之上,目不可及处,一青须鬓白的老者凭空而立,狠啐一口:“算你们命好,胆敢对小姐不敬,本该受尽天下之刑,就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你了。”
澹台家,丁丁抬头望了望天空,在庭院之中,不知不觉来到了澹台容则居住的院子附近:“蒙叔,他就算了。”
附近无人,青须鬓白老者骤然出现在丁丁身后:“知道了小姐。”
澹台容则正在房中感慨于金家的不幸,却不知自己刚刚躲过了一场无解的杀劫。
正文 第十六章 掠夺者
城外断头台,金家的老少百余口尸首两分,鲜血喷洒在断头台上下,将过去早已干涸的暗红色血迹掩盖,一辆辆双轮板车上堆积着尸体,草席子四周,鲜血嘀嗒嘀嗒,几里外的乱坟岗草席遮体,这一生也就这样了。
断头血腥,观斩的人仍旧不少,嗡嗡的议论声和无奈的叹息声成为了金家落幕的最后声响,有感叹没有同情。人群散去,一辆简陋的马车沿着小路向南郡城三十公里外的马家镇飞奔。
在路旁的树上,聂空靠坐,望着弛离的马车,重重的叹了口气,常言道除敌务尽,既然敌对了就要多一个心眼,昨夜就出来了,一直盯着金家,一旦那金卓想要通过某种手段报复一定先下手为强,未料到命运多舛,金家一夜之间成为了过去式,临难之间挖门盗洞找遍所有关系,将家中秘藏的珍宝献出,才弄了个死囚法场换人,保下了金卓的性命。
城门处,丁丁正蹲在一个捏糖人的手艺人摊位前,笑眼弯弯的兴致多多。耳边飘来轻轻声音:“他会动手吗?”
接过手艺人递过来的糖人,丁丁蹦跳着向城内走去,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