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风波恶的话语,慕容复才回过神来,看着包不同和风波恶,一脸淡笑说道:“嗯,我答应了。”
风波恶却是不爽,说道:“公子爷,那无量剑派有什么资格让公子爷去做公证人,一个小门小派而已,公子爷完全可以不必理会的。”
一旁喜欢喝风波恶对着干的非也非也包三哥一脸凝重起来:“公子爷,江湖中最近不太平静啊,最近老有事情发生,青城派掌门司马卫,云州秦家寨寨主秦伯起,丐帮副帮主马大元这等等,一众江湖之人都死于自己的成名绝技,现在江湖中人都是把矛头指向公子爷。”
风波恶是个浑人,巴不得天天有架打,一脸的激动,说道:“管他劳什子掌门,寨主,他说是公子爷杀的就是公子爷杀的啊?让他们来就是,我们公子爷堂堂的姑苏南慕容,什么时候怕过这群跳梁小丑?来一个我风波恶杀一个,来两个我风波恶杀一双。”
听到包不同的话,慕容复眉头一皱,他知道这些人是他老子慕容博杀的,不过那又怎样?杀便杀了,你能拿我怎样,小门小派的,能有什么高手?随即便失了兴趣,淡淡道:“江湖什么时候平静过?至于那些人死便死了,一群跳梁小丑而已,就算把这些帐都写在‘姑苏南慕容’的帐上又如何?不必理会。”
风波恶在这里摩拳擦掌,一脸的兴奋,对于众人把凶手都认定为慕容复,他当然知道慕容复没有杀人,毕竟慕容复可是一直都在参合庄,哪有时间去杀些跳梁小丑?不过慕容复的回答对他而言却是一件大大的美事,有架可打,何乐而不为?
“你还真是无架不欢。”慕容复看到风波恶的动作便知道,这家伙又发烧了,不禁摇摇头。
湖上晚风阵阵,带着菱叶清香,慕容复习惯的坐在参合庄的屋顶看着星空,只有在这时候,慕容复才会放开一切,格外安静的享受着夜空的广博。
对于今天包不同所说的那些江湖事,慕容复虽然一笑置之,而他而去,但是心里还是挺无奈的,这些人慕容复当然知道是谁杀的,不过在他看来,这些都是没有必要的事情,亦如当年的雁门关外伏杀萧远山一家一般,相以武林中人的力量去撼动两国之间的战争,确实有些太过于想当然。
而且一些江湖杂鱼有何用?就算聚集在一起也是杂鱼,能成什么大事?
而那马大元死于自己的成名绝技锁喉功,慕容复洒然一笑,谁又能想到,马大元的死跟慕容复慕容博没有一丝关系,而是马大元妻子勾引白世静后两人偷情被马大元撞破,最后白世静连同全冠清将马大元给杀了,然后将这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而已。
可叹萧峰一向自以大好男人为标准,殊不知这样活着也一样的累,正因为萧峰性格豪放,不拘小节,凡是讲证据,才会让一些小人趁机而上,如果换做慕容复,全冠清敢一次次的诬陷自己?慕容复早就一掌拍死他了,哪里会给你机会在诬陷我,道理?证据?拳头才是永恒不变的道理,阴谋诡计终究是上不了门面的东西。
江湖就是这样,永远充斥着名利、美人,这是江湖永远不变的生活。
无数的江湖中人像这有名无名的星星,在黑暗中追求,在黑暗中探索,在黑暗中奋斗,有多少热,发多少光?名和利似乎永远是江湖儿女追求的动力,他们不是为自己而活,而是为了名和利而活,而自己呢?为什么而活?
抬头遥望星空,夜空深邃依旧,群星灿烂依旧,慕容复的眼睛却是不再去想那些纷扰,双目紧闭,享受着夜的寂静。
第一卷 公子慕容复 第二十三章 初见段誉 【二更】
半个多月后,无量剑派。
只见场中的两人都是使出全身之力在那斗剑,两人剑法迅捷,全力相搏,攻击中,却是丝毫没有留手,本来斗剑而已,又不是生死仇杀,大多都是点到为止,而此刻两人斗剑却是毫不留守,在场其余子弟也不觉得惊讶,因为这一次的斗剑掌门请来的不再是江湖中一些小有名气的人物,此次,却是连江湖中的姑苏南慕容都请来了。
想到这,无量剑派的一些弟子都把目光放在了那西首锦凳上所坐的左手第一位的青年男子身上,青年年约二十七八,一身紫色衣袍显得极为高贵,搭配那俊美中不失冷厉的面庞,令得在场的无量剑派弟子不由的感觉到自惭形秽。
场中依旧还在战斗着,两人知道这次比剑的非同一般,都想将自己的全部实力发挥出来引起场中某人的注意,奈何,那人其实对无量剑派这等武功确实不屑一顾,两人的行为注定在那人眼中犹如猴戏。
眼见那少年与中年汉子已拆到七十余招,剑招越来越紧,兀自未分胜败。突然中年汉子一剑挥出,用力猛了,身子微微一幌,似欲摔跌,可是就在这时,西边宾客中一个身穿青衫的年轻男子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他随即知道失态,忙伸手按住了口。
本身在场之人都是在关注斗剑的两人,这个青衫男子的一声嗤笑却是极为的刺耳,果然,左子穆眼睛偷偷看了紫衣青年一眼,见紫衣青年毫无表情,眼光一转,瞧向那姓段青年,说道:“我那劣徒适才以虚招‘跌扑步’获胜,这位段世兄似乎颇不以为然。便请段世兄下场指点小徒一二如何?马五哥威震滇南,强将手下无弱兵,段世兄的手段定是挺高的。”
紫衣青年自然就是慕容复了,此刻听到段誉的嗤笑声,慕容复也不意外,将目光朝段誉看去,这是慕容复第一次见段誉,慕容复就这么的看着这个天龙中的宿敌。
却见段誉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就像绝大部分的北宋文人一样,单单在这容貌上,确实不失为一张好皮囊,不过因为那身书生气显得和在场的江湖中人格格不入,怪不得包不同说段誉像个油头粉脸的小白脸。
在江湖人的眼中,慕容复的外貌则是俊美中带着英气勃勃,而段誉的书生气则显得太过娘气,所以包不同说段誉的美是一种脓包之美,两人的差距由此而出。
慕容复摇摇头,成天悠哉悠哉,无所事事,胸无大志的段誉也就生在帝王之家,虽不至于十足的纨绔子弟,但也有五六分,慕容复不得不感叹老天的不公,慕容复的忍辱负重,执著不移的品质绝对是帝王的最佳人选,可惜,直到最后疯了,却也无法实现复国梦想,而段誉这样洒脱任性却唾手可得。
慕容复思绪飞转间,左子穆道:“段兄既然不是马五哥的好朋友,那么兄弟如有得罪,也不算是扫了马五哥的金面。光杰,刚才人家笑你呢,你下场请教请教吧。”
那中年汉子龚光杰巴不得师父有这句话,当下抽出长剑,往场中一站,倒转剑柄,拱手向段誉道:“段朋友,请!”段誉道:“很好,你练罢,我瞧着。”仍是坐在椅中,并不起身。龚光杰登时脸皮紫胀,怒道:“你……你说什么?”段誉道:“你手里拿了一把剑这么东晃来西去,想是要练剑,那么你就练罢。我向来不爱瞧人家动刀使剑,可是既来之,则安之,那也不防瞧着。”
失望的摇摇头,慕容复心底却是涌起来一股对前任的同情,全然不懂人情世故的愣头青,没一点武功也敢出来嗤笑他人,他以为这里还是他的大理国么?谁都得把它当做世子一般宠溺着?这般没有丝毫武功也敢嗤笑他人,真不知死字怎么写,就是这样一个人,一次一次的让前任慕容复丢尽脸面。
只见他唠叨叨的说佛念经,龚光杰长剑回收,突然左手挥出,拍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打了他一个耳光。段誉将头略侧,待欲闪避,对方手掌早已打过缩回,一张俊秀雪白的脸颊登时肿了起来,五个指印甚是清晰。
突然半空中飞下一件物事,缠住了那打段誉的少年人手腕。这东西冷冰冰,滑腻腻,一缠上手腕,随即蠕蠕而动。那少年吃一惊,急忙缩手时,只见缠在腕上的竟是一条尺许长的赤练蛇,青红斑斓,甚是可怖。他大声惊呼,挥臂力振,但那蛇牢牢缠在腕上,说什么也甩不脱。
慕容复见此淡然一笑,知道是钟灵来了,一指缓缓点出,看似普普通通,简简单单,但气势却是极为厉烈,霸道十足,一条赤练蛇断成两截,掉在地下。
梁上少女叫道:“喂,喂!你是谁?你干什么弄死了我赤炼蛇儿,我可要跟你不客气了。”
那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一身青衫,笑靥如花,手中握着十来条尺许长小蛇。这些小蛇或青或花,头呈三角,均是毒蛇。但这少女拿在手上,便如是玩物一般毫不惧怕。
慕容复懒得回答,虽然钟灵天真烂漫,可爱无暇,但是动不动就玩蛇,动不动就往别人身上扔蛇,玩毒的少女,慕容复说不上厌恶,但绝对没有好感,故此,也懒得搭理她。
左子穆看到慕容复出手,不由得赞叹一声,好厉害的指法,随后怒道:“你是谁家女娃娃,到这儿来干什么?”心下暗暗纳罕,不知这少女何时爬到了梁上,竟然谁也没有知觉,虽说各人都凝神注视东西两宗比剑,但总不能不知头顶上伏着一个人,这件事传将出去,“无量剑”的人可丢得大了。但见那少女双脚一荡一荡,穿着一双葱绿色鞋儿绣着几朵小小黄花,纯然是小姑娘的打扮,左子穆又道:“快跳下来!”
钟灵却是把目光放在慕容复身上,说道:“你为什么要弄死我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