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嘛!张融现在有种想哭的感觉,别人当钦差,赚了个盆满钵满,自己当钦差却被人如此威胁,真是同人不同命呀!张融心中不禁发出感慨,看了看四周,不知为何,这条小巷大正午的竟然没有一个人,现在若是自己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的话,恐怕是别想走出这条巷子了,而且还是死无对证的那种。
张融整理了一下思绪,努力让自己的话显得威严一些,沉声道:“段将军功绩显赫,理应位居高官。依照本官只见,应授段将军正四品虎贲将军,兼枢密院行走,兼任南衙禁军大统领,可自设一军,另外还赐虎行玉佩一枚可见官不拜。段将军,你看如何?”
“很好!皇恩浩荡,段某已经生生感受到了。”段虎微微一笑,转头对已经被这一连串官名弄得瞠目结舌的林湄娘,吩咐道:“丫头,把文房四宝取出来,张大人要写圣旨了。”
“啊?!噢!”
林湄娘从来没有见过或听说过一个人升官可以升得如此之快,刚才还是个八品的小小校尉,现在却变成了一个正四品的虎贲将军,而且还兼任南衙禁军大统领。在大秦即便是小孩子也知道,大秦京师四卫的威名,南衙禁军也是四卫之中士兵最多的一只军队,足足有十几万人。现在段虎忽然成了统领这么大一支军队的将军,实在让人觉得像是在梦里,林湄娘脑子里浮现出段虎身穿盔甲,手持战戟,脚跨骏马,在沙场之上统领千军万马的情景,以至于从包袱里取文房四宝也有点恍恍惚惚,错将一锭银子当成了墨条,递给了段虎。
“丫头,你怎么呢?”段虎看了看手中的银子,又看了看目光有些呆滞的林湄娘,疑惑不解,又略微担心的问道。
“没……没事!”像是自己的心事被看破似的,林湄娘低着脑袋,脸色羞得通红,急忙将文房四宝备齐,交给段虎,自己则躲在一边退烧去了。
段虎心中很奇怪,原本很活泼开朗的一个人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害羞内敛呀?虽然他很想知道原因,但是现在却暂时没有那种心情去管这些闲事。他将手中的文房四宝递给张融,又从旁边一户人家的门口,右手扣住了一个数百斤重的大石墩,稍微一运力,便轻松的举了起来,走了两步,轻轻稳稳的放在张融的面前,说道:“张大人,请吧!”
“你……”张融对于段虎接二连三的威胁,虽然气愤不过,但还是不得不忍下来,将圣旨滩在石墩上,咬牙切齿像是拿着刀子在划段虎的身体似的,急笔如飞,很快便将圣旨写完了。他拿起来看了看,轻轻吹了吹还未干的墨迹,心中不禁赞叹,好一笔行书,字里行间,都透漏出阵阵杀气,看来书法中的笔随心动果然不假。
“张大人,写完了吗?”段虎见张融正陶醉在自己的书法之中,忍不住问道。
“唉~~!明珠蒙尘!可惜了这一笔好字呀!”张融长长叹了口气,依依不舍的将圣旨递给段虎,随后又写了一封信函,交给段虎,提醒道:“此圣旨还需本官回函皇上,方可生效。将军,可将此函交给当地的官家驿站,快马送之京城。数日后,官袍和印绶便会送至武安城守府,到时将军只需稍适调整便可随我入京述职。”
“本将军现在还有事要办,等办完了事情,自然会跟你回京述职的。”段虎将圣旨和信函收入怀中,将包袱收拾了一番后。问道:“张大人是准备先行回京,还是去我那武安城城守府歇息数日,或者跟我一起去白安郡办点事情?”
张融其实很想要回京,回到那勾栏巷的温柔乡里,可是按照段虎刚才动则杀人的行为来看,若是没人约束恐怕这段时间里他又会惹出什么事端来。于是点头说道:“本官还是跟段将军一起去办事好些。”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走吧!”段虎背上包袱,走到还有点恍惚的林湄娘跟前,轻轻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说道:“走啦!小丫头片子,哪里来的那么多心事呀!”
说完,大步朝渡头外围的驿站车行走去。
“傻大个,不许你敲我的头!”林湄娘总算是清醒过来,快步追了上去,一对小粉拳不痛不痒的打在段虎身上,宣泄刚才的羞恼。
“唉~!”张融也长叹了口气,看着段虎背影,不禁摇了摇头,也迈步跟了上去。
第047章 教派
“什么?你是林家的三小姐?”在通往巴陵城的官道上,张融紧抓住车沿,稳住不断随着车子晃动的身体,惊讶的看着一脸得意的林湄娘,大声嚷道。
在巴陵渡外围的驿站,段虎拿出腰牌,给驿官看过后,便将张融的书信交给他,用蜡印封上,命他用快马将此信送到京师吏部衙门。随后又在驿站旁边的车行内,叫了辆车,正巧还是由那个李老爹驾车。或许是张融有意为之,不想段虎再得意一把,没有向李老爹透露他的身份,而段虎也没有在意这些。
白安郡离巴陵还有一段路程,而且都是山路,今天是不可能到得了的,所以只能先赶到巴陵,在那里住上一晚,明天继续赶路。这一段官道由于经常过往载货的马车,所以修得比平常的官道要宽很多,但却非常的不平坦,被重量压得坑坑洼洼的地面令车子摇摇晃晃,车子里的人也被摇得非常难受。
“不知道林师知老先生现在是否还在林家。”张融恭敬的问道。
林湄娘紧搂住段虎的手臂,稳住身形,惊讶的看着张融,反问道:“你认识我叔公吗?”转念想道:“不会呀!他老人家好像有十几年没见过外人哩。”
“我曾经在他老人家创立的白山书院就读过一段时间,那时承蒙他老人家的照顾和提点,我才有今日的成就,所以对于我来说,林老先生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张融神色充满敬意,说道:“可惜林老先生十几年前便辞去了白山书院山主一职,闭关潜心道学,使得我无从报答,不能不说是我的一大憾事。”
“白山书院?”段虎忽然想起丁喜来,他好像也是白山书院出来的,于是问道:“张兄,你既然是白山书院的,那你认识丁喜此人吗?”
“丁喜?”张融将这个名字细细咀嚼了一番,摇摇头道:“不认识。”
段虎想了想,记起丁喜的字叫做君高,于是又问道:“那么丁君高,你认识吗?”
“丁君高!”张融脸色一惊,又立刻阴沉下来,问道:“段将军,是如何知道丁君高这人的?”
“张兄,好像是本将军问你在先吧!”段虎抬起拳头在眼前握了一握,不带任何感情道:“你难道不该先回答本将军吗?”
张融看了看段虎那斗大的拳头,不禁干咽了一下,擦了擦额头上刚刚冒出的冷汗,道:“其实丁君高是跟我同年的同学。当年在白山书院,他可是个风云人物,学识渊博,气度不凡,特别是帝王心术更是无人能敌,曾经一人将七名先生驳斥得哑口无言。”
“既然如此出色,他为何现在却默默无闻呢?”段虎被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问道。
张融叹了口气,说道:“唉!他若是没有与他老师的妻子苟合,也就不会白白浪费他的才华,毁了他的前途了。”
“跟他老师的妻子苟合?”段虎和林湄娘同时惊声一叫,林湄娘惊叫纯粹就是震惊,而段虎惊叫则是觉得丁喜深藏不露,竟然在当年便可以做出如此离经叛道得事情,着实让他大吃一惊。
张融继续道:“后来,他的老师将他妻子杀了,自己也自杀,丁君高也因为此事离开了白山书院,从此不知所踪。”
“吁~~”
车外的李老爹这时突然勒住缰绳,停下马车,打开车帘道:“几位客官,神霄教的法师正在前面作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