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胤剑俊?br>
涂茹犹豫着,不知该不该相信他。
男人摇摇头。“不用担心,以前我跟她住在这里时,房租水电等开支都是从我那个帐户里扣,早就扣光了,存折里根本没钱。她说东西都丢掉了,不过依我对她的了解,应该还藏在原来的地方。”
“文仪已经搬回家了,这儿现在是我住,我不记得有看过类似的东西。”涂茹思考片刻,这样回答。
“应该在床垫底下。她一直把东西藏在那儿,以为我不知道。只是她换过锁,我根本进不去。”男人注视着涂茹。“方便看一下吗?我在这里等你。拜托。”
请求得那么客气谦卑,涂茹拗不过他,只好勉强同意,上楼回房间,一开门,又再度傻住。
昨夜没拿走的背包、外套等物,都已经不见;而本来立起来搁在墙角的旧床垫,房东说要收回去的,一直还没来拿走,此刻已经被利器画破,里面老旧
的弹簧、棉絮都跑出来,落了一地。
曹文仪回来过了。
木然走到面目全非的床垫前,才看到弹簧中间塞着一张纸条,凌乱写了几个字:抱歉,我会赔你新床垫。有事要离开几天,不用找我。署名是文仪。
老实说,涂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这一切都超出自己的理解能力范围,熟悉、亲近的老同学变成了一个陌生人,她整个人呆了。
重新下楼,男人一看到她的脸色,就猜到了大概。“我晚了一步,对不对?”
她点点头。努力了半晌,才说:“床垫被割破了,文仪……好像回来过。”
男人不再多问,耸耸肩。“那就没办法,对你不好意思就是了,私事还牵扯到你。不如,我请你吃个晚餐吧,前面好像有一家面店。”
涂茹正要婉拒,却被他的下一句话给改变了心意。
“你不想听听我跟她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又发生过什么吗?”
薄薄的暮色中,涂茹和一个陌生男人交谈着,之后,还相偕离去。而这一切,都落在刚开完研讨会、挤压出可怜的晚餐时间,故意绕路过来的耿于介眼中。
口袋里的公务用手机已经响了无数次,声声催着他回医院;急诊刀已经在等着,分秒必争,但他依然盯着那婉约的背影,眼神几乎要烧穿她。
嫉妒、不理智的怒火也破天荒第一遭,几乎要烧毁自己。
在那一刻,耿于介确确实实忘记了自己的医师身份,而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站在这里,感受着自己内心的撕扯与愤怒,以及强烈的渴望。
但他终究不是一个平凡的男人。手机再度开始震动,提醒他这件事。
从自己的世界里回到现实,他恼怒地呼出一口长气,转身,准备去尽他不凡的义务与责任。
但是……他绝不会就这样算了。
第九章
稍晚的医院,恢复室门口。
“耿医师怎么了?这台刀开得很成功,为什么一点笑容都没有?”护士在走廊上窃窃私语。
一讲到耿医师,不管老少,只要是女性同胞,通通都非常有兴趣的凑过来,耳朵都尖了。
“听说他老婆还没回家耶。”有人踊跃提供八卦。
散播八卦的同事被瞪了一眼。“人家老婆没回家,你干嘛笑得这么开心?以为自己又有机会啦?”
“不是啦,讨厌!”娇嗔嬉闹一阵之后,又有人忍不住问:“听说耿医师今天在开刀房发脾气?真的假的?”
众人一听,都瞪大眼。“不可能吧。”
“真的。”刚从开刀房下来的小护士信誓旦旦,“麻醉科的邱医师老毛病又犯了,叫麻姐先来上麻醉,自己迟到不说,整个流程都拖延到了。耿医师别完手进来,还在弄lumber
“他说什么?他说什么?”众人极有兴趣地追问。大家都想知道,儒雅的耿医师到底怎么电老油条的麻醉医师呢?
“耿医师只是说,以后不要这样浪费时间,然后自己接手Spine
“哗!”赞叹的惊呼声整齐响起。“主治医师这么没架子,真了不起。”
本来耿于介对于小姐们的高谈阔论、大肆八卦都一笑置之,体贴地不出现,让她们自在聊个够的;不过,今天他完全没有体贴的心思,大步走过,脸色十分严肃冰冷,连看都没有多看她们一眼。
本来八卦得正开心的小姐们见状,个个吓得噤声,大气都不敢出。
等那高大身影风一阵似的飘过去之后,三四个小姐才一起吐出憋了好久的气。“耿医师……真的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