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有任何其他的解释。我了解这群职业杀手,先生。他们是一批人渣;假如价钱适合的话,即使要他们杀亲生爹娘,他们也照样干得下手的。如果他们还活着的话,他们会跟罗马方面联络的,请相信我讲的话。”
“你们到底是指什么?”中将两眼盯住“莫里涅山口”幸存归来的人。“你到底是指什么?”
“指那里的山路。那条山路非常陡,而且跟个螺丝一样弯来弯去,险到极点。一个受了伤的人驾着车,送一个躺在后座受了重伤不断惨叫的人……那辆车子不太可能会安全驶出山区的,很可能坠进山谷了。”
“头上的伤,通常都比实际上的伤还轻,可是看起来却比较可怕,比较严重;单单鼻子被打流血,看起来就非常的吓人,会给人一种错觉,认为伤得很重。”中将以战场经验补充道。
“有一点我非常惊奇,”布鲁斯说道。“在这场混战里,那个叫哈洛克的人,心智好象十分冷静清楚。他的功夫简直——”
“抱歉,大使先生,”贝弗并不是打岔,而是打讯号,暗示对方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这件事。“我认为观察员已经把所有的重点,都对我们加以澄清了。尤其是最后一点,我们会马上派人去仔细搜查那条山路上的深谷,看看有没有车子坠崖。”
布鲁斯与国务院的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色,表示他收到了讯号。“是的,当然,实际上讲,是没有什么再需要解释的了。”
“不过仍有一两点,我们还没有说清楚,”贝弗说道,他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文件。“有一点我必须在此特别强调,就是今天我们在此所谈到的一切,是绝对机密的。本会议室并未装置录音机,或任何隐藏式麦克风;我们所谈过的话,只能留在脑子里。这是为了我们自己的安全,保护我们自身的安全——并不只是针对你一个人,观察员——所以请你尽量放心,畅所欲言。不必太修饰真相,我们必须同舟共济。”
“我了解,先生。”
“你所接到的对哈洛克执行命令,并没有什么不明白之处。他在官方的记录上,是被列入‘不可救药’,而由罗马转达给你的命令是特别强调要你‘不必过问缘由’,对哈洛克迳行格杀,铲除掉他。对吗?”
“对的,先生。”
“而你的命令是由国务院秘密行动局,驻罗马资深参事那儿获得的。一个叫做华伦的人。全名为‘哈利·华伦’。”
“是的,先生。我抵达‘莫里涅山口’后,一直与他保持联络,等候……华府所下达的最后决定。”
“你凭什么认为跟你通话的人,一定就是华伦呢?”
观察员对这个问题感到很困惑,好象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十分愚蠢,可是提出这个问题的人,却明明又不是个笨蛋。
“我是从其他事情来判断的。我跟哈利已经在一起工作了两年,我认得他的声音。”
“就只有他的声音?”
“还有罗马的电话号码。那条线是直通大使馆无线电收发室的;没有登记过,而且是防保过的。我对这点也很清楚。”
“你当时收到他从电话上对你下达的最后指示时,有没有想到过他当时可能是在某种外力的压迫下,被逼着这么说的?并非他的本意?”
“没有,先生。完全没有。”
“你就一点也没有想到过这种可能?”海雅中将问。“凭那几点?”
“凭那个早经建立,并巳他已经使用的代号。假如有什么不对劲的话,他就不会提。”
“请解释,”布鲁斯说。“什么代号?”
“通常这类代号包括了几个字,或只有一个字,由华府下达给外站。当任何临时或最后决定下达之时,对方必须引用这个代号,这样你才能晓得或才能确定,该项命令确实是发自决策人。因此,假如事情突然出岔的话,哈利就不会引用这个代号,这样我就可以立刻晓得事情有不对劲的地方,他没有这么做,所以我也不会有这种想法。他从头到后用的都是正确代号。”
“那么,‘莫里涅山口’所他用的代号是什么?”贝弗问。
“‘暧昧’,先生。它是由华府秘密行动局直接下达的,然后会登记在罗马大使馆的进电登记簿上面,那也是极机密的一份文件。”
“这就是权威的证明。”贝弗结论道。
“是的,先生。收电日期,时间,以及发电单位,都会予以登记存查。”
贝弗拿起一张8×10的正面相片,同时将他面前的阅读灯调斜,把灯光打到相片上,好让对方看清楚。“这位是否就是哈利·华伦?”
“是的,先生。是哈利。”
“谢谢你。”助理国务卿之一贝弗,就将相片放下,然后在笔记簿的边上打了个记号。“我想再往回问一下,某件事我仍然不太清楚。关于那名叫卡拉丝的女子,原来的命令是说,让她毫发无伤的通过山口,尽可能如此。对吗?”
“行动指示中的用语是‘假如可能的话’。任何人都尽量不要去碰她。她只不过是个小针而已。”
“小针?”
“用它戳进苏联去。让苏联方面晓得,我们不吃他们这一套。”
“意思就是说,她只不过是个苏联设计的假饵而已。她乃是一名外貌上看起来近似真人的人——也许她曾接受过整形手术——专用来钓哈洛克,忽隐忽现,弄得他神魂颠倒,精神失常。你是否指这个意思?”
“是的,先生。”
“目的就是想让哈洛克受刺激,好让他精神失去平衡,而最后只好向对方投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