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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第1页)

痛苦的伊始,聂空便想着仰天怒吼,暂时他不清楚这一切所为何,却清楚知晓奇迹正在体内诞生着,很有可能即是打破所谓的诅咒——体内经脉穴窍萎缩不能成为‘气’的载体,不能修‘气’的不甘让他十几年来除了苦学文之一途外,还以属于自己的方式在试图创造奇迹,看似消瘦的身躯内拥有着不俗的力量,每一块肌肉都达到了近乎完美的境地,对比那些拥有修‘气’天赋的天才们更重修内,他无奈只能选择另辟蹊径以图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否则,文弱书生又怎能凿壁石室,又怎能将数百斤重的石门推得关闭。曾几何时,付出就有收获回报这样的话在聂空看来并没有赋予自己,跪在青石路上忍受着溶液对经脉穴窍的冲击时,他告诉自己:“聂空,收获回报来了。

他不敢动,生怕一动这可能的奇迹就会从体内溜走,他忍受着,在一种空明的状态下清楚的感知到体内经脉穴窍的变化,经脉就像是狭窄的溪流被狂猛的江海冲浪冲击扩宽,一些看起来像是杂质的东西被溶液一并带走,痛疼痒麻酸楚之余,阵阵通透的感觉传来,聂空就像是落水后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人,一动不敢动,生怕这一切都是在做梦,生怕一点点不小心的移动都会打断这奇妙的时刻。

就这样,整整一夜。

大火燃烧了一夜,天明的晨露伴随着飘起的黑烟,整个聂家老宅成为一片废墟。一件被人咒骂败家子的事件,可见聂空性格中的刚硬,与其等待着别人来改造或是以各种理由来让聂家老宅失去原貌,不如就此摧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聂空跪了一夜,在疼痛痒麻酸楚之外,肌肤上愈发黏稠刺痒的感觉成为了他需要忍耐的又一生理反应。一个人可能会不怕死,却并不一定能够忍受持续性的负面生理反应侵袭,有很长一段时间,聂空都觉得身体不再属于自己,想要在地上滚一滚来消除那些负面反应,每当他冒出这个念头并难以维系时,多年来的冷嘲热讽以及最大的讽刺入赘澹台家之类的念头便会涌上来,并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覆盖身体上的负面反应,直至坚持到天明,坚持到那股溶液在完成了身体内部整圈‘开疆扩土’后,又来了一圈‘巡视领土’,最后化为‘千万军兵’守卫每一寸疆土,而那些曾经附着于疆土内的‘毒瘤’则尽数被清除。

“呼呼呼!”

最累最乏的时候,越是不能松劲的时候,多年来在身体筋骨皮训练,耗费掉聂空和哑伯所有节衣缩食的结余,在旁人眼中唯有保镖护院打手才会着重修炼的身体,聂家这废柴还真的是给大家增加笑料,在这样的内外环境下,聂空坚持了下来,这一夜将光芒全部绽放,愣是忍着多种负面生理扛了下来,他的想法是害怕这突如其来的奇迹消失,却不知此举正合了那方印溶液的特点,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一次下来效果最佳。

在最累的时刻,身体精神处于双重压力下,坚持多一秒钟,便多一分好处,会让身体在这种状态下更适应一分,在一次次的冲击中一次次的适应这种状态,日积月累厚积薄发,当你完全适应这种状态时,进步的程度可想而知。

“啊,啊,呃,呃!!!”哑伯紧紧抱着澹台浮雨送来的包裹,指着东方缓缓升起的朝阳,示意聂空时间不早了,过一会儿结亲的队伍就会到达山脚下。

“我知道了。”聂空脸色苍白,汗珠从嘀嗒转为流淌,身子晃了晃,冲着哑伯笑了笑。

“呃,饿……”哑伯看到聂空的脸色,焦急的比手画脚拉着他衣袖做询问状。

“我没事,哑伯,我去河里洗个澡。”聂空扭了扭身子,油腻腻的很不舒服。

清澈略有些凉的小河水在短短时间内油乎乎的污垢顺着飘下……

河水中聂空裸露着上身,那精硕的身材完全不似长衫着身时的消瘦,一块块棱角分明的肌肉透着淡淡古铜色光芒……

哑伯一只胳膊夹着包裹,一只手拿着几个馒头,缓步走来,满面萧瑟……

正文 第三章 城中称霸,州内为尊

秋老虎,回笼热。

非节非集,但这一日的南郡城却异常的热闹。尚武成风国泰民安的生活状态,使得任何能够让生活变得有趣的事件都倍受欢迎,作为南郡城内豪族大户的澹台家,为南郡城如今的骄傲澹台家大小姐澹台浮雨办喜事,自然是人潮汹涌热闹非凡,街巷之上的坊邻早饭过后,尽管天气有些热,可还是冲入一片锣鼓唢呐喜庆声音中,去观看这南郡城难得一见的大热闹——天才与废柴的结合,难得一见的废柴入赘天才少女家族。

澹台浮雨很有进入大陆超顶级门派腾云阁内门的消息在几个月前传出后,其在南郡城乃至滁州的正可谓是声名鹊起扶摇直上达到巅峰顶点;聂家空有三百年传承却日落西山再无任何辉煌,废柴聂空又转而入赘澹台家,一时之间聂家的落差让废柴名头后又加上了败家子的称呼,双方巨大的落差让这桩男赘女的婚事早就成为了街头巷尾的热议话题,终于到了正日子,看热闹的人几乎从澹台家排到南郡城外,更有一些好事者干脆就跑到清净山来从头至尾的欣赏大戏。

一身大红喜袍,聂空目不斜视昂首阔步的从山上走下来,在嗡嗡的议论声和满是嘲意的注视下,左手攥着一团锦绸,缓缓用力,在那里,有着他出卖尊严荣耀换得的伏龙丹。

丹药只是物,只是表面上的原因,为了成功而下的决心,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才是聂空此时能够坦然迎接任何非议指责的源动力,世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又如何?给我一个机会,我必让这一切为我反转。

喜庆的声音显得格外空洞,与这一切格格不入,指指点点满是非议。

聂空空洞的望着面前的一切,望着那匹高有大马,望着来自澹台家仆从的嘲讽笑容,静静的完成一切动作,停下脚步,上马,在喜庆的锣鼓声中高坐马身之上,迎接本该是祝福此刻变质的讥讽。

废柴,败家子,无能……

澹台家的排场很大,拿出了他们所能拿出的最大排场,端武王府也送来了贺礼,滁州州府衙门派来管事,南郡城城主将会在婚宴上出席,滁州境内的诸多豪族也都派来代表,南郡城周遭的豪族则是家族中的掌权者到来,给足了澹台家面子,从这女儿家的娶亲婚宴等级,也将此时澹台家在滁州的地位提升了一个档次,而这提升的资本就是澹台浮雨在腾云阁每三年一度的选拔弟子当中进入到最后一个环节,进入内门的最后环节。

繁文缛节过后,澹台浮雨一身劲装与宾客打招呼,拉着从小一同修炼的师兄弟好姐妹到内院来饮酒欢聚,而聂空,则如小媳妇儿般,坐在新房当中,满目的大红绚丽与他格格不入,桌上的糕点和喜酒反倒更加吸引几个馒头无法果腹的他,听着外面那些天之骄子的高谈阔论,没有对澹台浮雨的祝福祝贺,全部都是非议,全部都是不解,一句句对澹台浮雨的关心停在聂空的耳中就成了刺骨的伤痛。

“雨姐姐,刘师兄这段时间可是天天借酒消愁,论家世论人品论相貌论才能,刘师兄都胜过屋内那不能修炼的废人千万倍,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浮雨,我知道你是为了家族,可随便跟哪一个联姻,也要比现在这样好吧?你的心气,有这样一个夫君,你……哎……”

“雨妹,你糊涂啊,只要你进了内门,就没人能要求你做什么,到时想要安心修炼还是给予家族帮助,岂不是都轻而易举,又何苦如此呢?”

聂空坐在桌旁,屋外的声音没有半分掩饰,轻松传入他的耳中,他知道对方根本就没有把自己的感受放在心上,抓着桌上精美的糕点,和着美酒一块块的咽入腹中,昨夜的疲乏随着饱食开始侵袭大脑,聂空抿了抿嘴,将伏龙丹放入怀中,将身上那件大红喜袍脱了下来,并没有去躺曾经属于澹台浮雨的床榻,正如外面那天之骄子的女孩一样,这屋内的一切,必将不属于自己。

将床上的大红喜褥抽了一套铺在床侧的地面上,和衣而眠,在那隐隐传来的清晰声音中,渐渐入睡,既来之则安之,在决定入赘澹台家时,他便早已做好了一切准备,身体内的方印与昨夜让他洗髓淬体的溶液并不能满足他早已空洞的失落,从没有真正成功过,意外因素并不能动摇他设定好的线路,正如他数次州试皆不中一样,废到底了,再有任何举动,也不会被非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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