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秀还没弄明白“时间到了”是什么意思,与第一舰队的通讯便完全中断。他急忙让战列舰全速赶到现场,只见渭水中漫天翻滚的陨石流,将正在渡河的殷商军全部吞噬其中,爆炸声掩盖了阵阵惨叫,此岸边只剩下深谙地理、未敢同时行动的永泰川前锋部分军队。
这时,邓秀才意识到,刚才所谓的捷报,不过是义军看这几个渡口安全时限已到,故意诱敌渡河,让渭水的宇宙力量为他们消灭了敌人。
当渭水归于平静,邓秀急忙用远视观察仪望向“大河”彼岸,却意外发现已经渡河的敌人舰船,无论是殷商军还是永泰川军,都早已或被毁灭或被俘。
对岸布满了义军各类战舰,无论舰首以何图案为标记,舰体上共同赤红色的“西野”两字格外耀眼,与邓秀师团舰艇上的金字“殷商”形成鲜明对比。
邓秀目睹义军耀武扬威之状,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就想渡河与义军决战,葛方急忙又接通联络系统劝阻,请邓秀记住原有计划,静观其变。
听葛方如此说,邓秀才暂压怒火,继续与敌军隔水对峙,同时下令按照葛方的指挥,部队持续寻找适宜渡口,随时准备强渡渭水。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西岐军极有章法地开始陆续后撤。邓秀开始以为这又是义军的诱敌之计,并不敢派兵追击,直到他接到“第二舰队部队成功渡过渭水,并向这边集结”的报告时,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义军过于把注意力集中在这里,忽略了其他方向的殷商军,为了避免被围歼,这才不得不预先撤离险地。
弄清楚这一点,邓秀立即下令渡河。可惜,由于渭水的特殊性,每次可以渡河的舰船数量有限,即便是第二舰队赶到了此处集结点,邓秀的这三千多万人还是未能完全渡过渭水。
不过还好,对岸没有了西岐军,又有第二舰队迅速以战舰形成太空防线,让主力军平平安安地到达渭水对岸。
虽然完全损失了第一舰队,但三分之二的部队犹在,邓秀立即下令向岐山进发。
葛方急忙再次通过联络视频进谏:“师团长,我们与贵师团的任务,是确保渭水这边的安全啊!根据我们的情报,西岐军多达一个师团七千万的兵力,而我们现在满打满算才只有五千多万人。如果是正面对决,我们人数上处于下风啊!还是等到军团长他们全部到齐,再集中上亿大军发动总攻吧!”
邓秀大怒呵斥:
“你个小小的领主懂什么?虽然我麾下还剩五千万人,但都是在战场上千锤百炼的职业军人!
那西岐军人数再多,其中从我殷商军叛逃者充其量也不过两千万人,其他都不过是强盗、劳工、农业工人、平民,全部是乌合之众!
所谓兵贯神速,如果我们加速进军,出其不意强占岐山险地,进而在西岐星外广阔太空作战,一定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在我军猛烈攻击下必然溃不成军!
如果停留在渭水与岐山之间,他们就会察觉到我军实力不足,肯定会借助岐山之势,以突袭战和人海战术逐步逼来。那时,一旦主力不到,我们就进退两难了。
所以,唯有强占岐山才有生路,这才是正规军的作战思维,你明白吗?”
葛方被邓秀一顿抢白,不敢再说话。其实他心里明白,邓秀是因为刚出动就损失了整整一个舰队,这位爱面子的年轻将领,怕在父亲面前无颜交待,才急于立功。
但明白这一点又怎么样?人家是正规军的指挥官,自己只是一个小领主,胳膊再粗能扭过大腿吗?
幸好,邓秀嫌永泰川军碍事,命令这支小地方部队严守渭水战线,葛方也乐得不踏足险地,求之不得。
邓秀来到最近的一处岐山,亲眼从外围目睹了岐山的险峻,这位五鬼师团长不由捏了一把冷汗。
如果有军队藏于岐山之中,你绕开行进,后路随时会被岐山冲出的敌军截断。你穿越岐山,那涌出的宇宙气流克服不易,再遭遇伏兵的话……不对,这种地形部队潜藏还可以,能大规模决战吗?若两支大军在这里交战,岂不是同归于尽?叛军会这么傻吗?
想到这里,邓秀决定,让第二舰队(两千万兵力)将麾下直属战队及其他四战队,分五部分依次前进,前后呼应,如果有伏兵出现,可随时予以围歼。
而第三舰队(两千万兵力)紧贴此处岐山外围行进,四处岐山运行有一定轨迹,中间缝隙也算不小,如果谨慎行驶,数以十万计的舰船,用不了多长时间便可通过这处险地。
从其他岐山出兵攻来需要时间,动静也大,根本是不智之举。如果这里藏有伏兵,他们不可能既对付山里的殷商军,又对付山外的殷商军。
至于邓秀和自己直属的一千万兵力,则作为后援。山内山外哪里有事,他们就支援哪一处。如果两处都安然无恙,他们就选择最安全通道越过岐山。
部署完毕,五鬼师团立即行动,没想到穿山部队,第一部分刚进入,便遭到伏兵袭击。早有准备的殷商第二舰队,立即展开反伏击。
义军没想到殷商军有准备,唯有逃走。第二舰队乘胜追击,有大半突破了岐山。
至于外围的第三舰队安然无恙,听说暗藏的军队已经被发现,他们更是放心大胆前进。
见一切都如自己预料无异,邓秀坐在指挥舱内露出得意笑容,自言自语说:“小小西岐星也不过如此,早知道叛军这么废物,何必动用整个三山军团,我一个师团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