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也不是办法,人要勇于面对现实。”揶揄声夹杂着闷笑声,他顺手递给她一个塑料袋。
脸色泛青的任依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不说话舌头会烂掉吗?我……呕……”
第五次。
这是她第五次因晕车而呕吐不休,谁会相信健壮如牛的她只要一遇上山路便会晕车,吃再多晕车药都没用,照样一路晕上山。
平常她回来时有叔公会下山载她,不然也是堂哥堂弟骑机车来载,她很久没坐颠簸的公车,所以才会晕得没天没地。
“喝饮料,你再吐下去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诺亚半带命令地将一瓶盒装舒跑拿到她嘴边方便她吸饮。
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舍不得她受苦,一见到她难过心口便蓦然的揪疼,恨不得代她难受。
“……少说风凉话,看我受苦受难你一定高兴得要命。”按着胃,她迁怒的发起脾气。
诺亚本想反驳,但看她苦着一张脸的样子不免话到嘴边又收回来。“别逞强了,把头靠过来。”
“我不……”她还没说出不要,宽厚的胸膛已主动接近。
“依依,你乖,不舒服就要好好休息,有我让你依靠。”半是认真半是威胁,他状似深情地将她的身子压靠枕在自个胸前。
在外人眼中看来多甜蜜呀!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不要给我得寸进尺,我不需要依靠。”他冰凉的手为她揉按着太阳穴,她的确舒服了许多。
从小到大每回晕车她都是一个人这么吐过来,有什么好担心的。但是不可否认,她喜欢他手指轻揉的力道,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少了晕眩感。
“嘘!安静,晕车的人不要说太多话,瞧你脸白得令人心疼。”他体贴地顺顺她的发。
人在身体微恙的时候总是容易感动的。“你好温柔哦,诺亚。”
“对你温柔是应该的,这是我应尽的责任。”他的意思是对女孩子温柔是他的天职,也是身为男人的义务。
可是话到了任依依耳中却自行转换另一种想法。
“也对,我们有过协议。”她虚弱的一笑,更加理所当然的占据他温暖胸膛。
在她的任氏理论中就是什么都吃,唯独不吃亏。
既然他耍无赖的要赖给她养,不捡起来善加利用怎么成,阿旺叔公的遗嘱里有一条但书,她非办到不可,否则便无法继承他留下的东西。
其实继不继承倒在其次,而是她舍不得居住了十多年的土地被卖掉,一块她认为是家的辽阔天地,她实在没法见它从此成为别人的所有物。
但书里要求她必须在半年内找到心爱的另一半,然后带着他到这块土地住上三个月,两人若无争吵方可拥有它的所有权状。
不过律师在日前才知晓阿旺叔公的死讯,因此她必须立刻带人前往住满三个月遗嘱方可生效,否则视同弃权论不得抗议。
一得知这消息时她脑子乱纷纷的,本来打算先回来看看情况,了不起向谷若扬求援便是,幸好有他出现了。
她不敢保证谷若扬会丢下工作不管,陪她上山住三个月,但诺亚可以,他没钱没友没住所,私人证件要办齐尚得等待一段时间,刚好可以来充当她短期男朋友。
所谓互惠嘛!各取所需互不亏欠,她不吃亏他也占不了便宜,大家将就着过也不过三个月,不会造成任何损失,至少她是这么想。
诺亚语气一低的俯在她耳边吹气,“我对你的好是出自心甘情愿,绝不是什么鬼协议。”
她未免太瞧不起人,凭他的身份还怕找不到人送钱吗?根本不需要出租自己好换取她的“供养”。
“喔!你人真好,被你爱上的女人一定很幸福。”闭上眼睛假寐的任依依看不到他咬牙切齿的表情,舒适的嘤咛一声。
“爱上我的女人就不幸福吗?”瞧她说的好象他常辜负女人似的。
她微微掀开眼缝觑他,“我不是很清楚你的为人,但是一个男人若对太多女人温柔的话,那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