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蔚然再次醒来是次日中午,被饿醒的,整整睡了小一天半。
期间寡妇来看过他两次。第一次怂恿看护的小娘子抓住机会,及时实践贴身特级护理,先将生米煮成熟饭。
第二次来的时候见小娘子蹲着趴在云蔚然床头枕手睡觉,床上角落还睡着小娜莎,一巴掌拍醒小娘子,轻声告诫:“老天爷给你机会,自己不抓住,以后有的是你后悔的!”说着就把小娜莎往外抱。
小娘子追着到房门口,纠结着没跟出门。
怕冷风吹着云小哥。关上门后,背靠房门,抓着自己衣带纠结了许久,最终没能鼓起勇气扯散。
羞红了脸回到床前重新蹲那,嘴里含混嘟囔“老天爷也没说给啊,只是放那,没说我能拿。。。也没说不能。要不。。。哎呀!羞死个人。”重新将头埋进自己臂弯里,纠结得手指搓不停。
醒来看见趴在自己床头睡得流口水的小娘子,云蔚然有些想笑。这睡相,略痴汉,就差个伸缩不定的大鼻涕泡了。
猜测自己昏睡这会,多半是她在一直照顾自己,还是以这么个难受的姿势一直蹲坐着,觉得笑出声就太没良心了。不好意思得轻轻起身,穿好衣服后将她抱起平放到床上。
小娘子该是蹲得累了,舒服得绷直了腿,绷得直挺挺的。大腿上的肌肉抖了抖,小脚脚的大拇指悄悄岔开。半天没见云蔚然后续动作,闭着眼睛探嘴在肩头蹭掉口水,咂咂嘴朝里侧翻身,蜷腿夹住被子继续睡,空出半身床位。
云蔚然坐到身旁,轻手轻脚得帮她掖好被角,温柔得压了压,蹑手蹑脚得开门出去。
自己睡着时,那是不知道所以没办法。既然醒了,可不敢还和小娘子独处一室,古代社会女子的名节可是很精贵的,可不能别人帮着照顾自己,自己反而害了她。
才出内院,就看到寡妇抱着娜莎坐在院门口门槛上晒太阳。寡妇朝云蔚然身后探头看了看,失望得推了娜莎一把,轻声道“去!想活命,就抓紧了。”
小姑娘肉眼可见得惊了下。大白鹅似得闷头冲过来,紧紧抱着云蔚然的大腿,抵头就哭,哇哇得哭,不停朝裤腿上抹眼泪擦鼻涕。
寡妇扶额,欲言又止得叹了口气。好半天见还是只知道哭,门那边也没个动静,忍不住骂道“一个个的,怎么就这么让人不省心,你说你们,唉!”
走过来怒其不争得轻轻打了下娜莎屁股“这倒霉孩子爹妈都没了,就剩她一个人。
老娘我还想嫁男人的。带着她,做人外室都没人要。人给你搁这了,你自个看着办吧。”
云蔚然被这嚎啕的哭声哭得发懵,脑子还没转过来。怎么的?这是道德绑架?还是强行求收养?小爷我连个黄花闺女的手都还没摸过,你好意思让我直接养娃?你想嫁人,我还想讨老婆呢。
感受到裤子处传来一片片的濡湿,知道再任由哭下去,出门就要被人笑话刚尿过床了。还是带鼻涕那种黏稠物,容易让人误解的尿床,传出去更不用想讨老婆这事了。
赶紧制止“行行行!跟着我好了!就当我点背,捡了个妹子。”云蔚然愤懑得答应。
心里很是不爽,别人穿越都能捡个天仙级的妹妹,甚至能一次捡好几个,每个还风格不重样各有特色,各怀绝技,一个个都能让热血男儿心潮澎湃,日日想做累死的牛,眼角流出激动的口水那种。
怎么到了自己这,就真成妹子了。还是流鼻涕湿裤腿那种纯正不打折的,连当童养媳养都嫌小,养大了还只有心疼被别家蠢猪拱的份。这特么都什么事啊?老子是在穿越唉,主角唉!敢给个正常剧本么?
郁闷得牵着娜莎回到医署。医署里的气氛有点怪,但是又说不出哪怪,反正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是距离感?是好像对自己更尊重了些,远远看到就躬身打招呼。特别是那些健妇,把腰弯得特别低,跟有意求人似的。
但是又感觉哪不对。特别是叫他们来的时候,被叫到的多会一惊一乍的。
吩咐让出门办事,就隔壁门,却怎么着都要三两人一起才肯出去。办完事一路小跑着冲回院子,整得跟外面有鬼似的,多待一秒都会被拖了去。
云蔚然还特地问了城内情况,地道爬进来的胡人早就清干净了啊,这是在怕什么?
询问之前手术的伤员恢复情况,得知又死了三个,还有十几个感染得比较严重,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估摸着自己猜到了原因,宽慰道“不怪你们的,都已经尽力了,他们(死去的)也必然知道我们已经尽力,又不是我们害了他们,不会缠着怪你们的。”
一个健妇应和道“要不是我们,他们早死球了。还敢找老娘麻烦,就算变成鬼,老娘我也一巴掌把他拍墙上去,让抠都抠不下来。”
话虽引起一阵哄笑,笑过后,云蔚然却是敏锐得捕捉到,愁容不减,嗯?难道不是这个原因?
午时无饭,云蔚然以为自己错过了饭点,他也没有通过特权开小灶的习惯,忍着饿硬挨到晚饭时分,领到了一碗稠粥。
已经特别照顾,沥了米浆更浓厚,依然半米半水那种。
云蔚然原先还没在意,只以为她们把自己也当病人,喝粥好消化吸收。见曹狗屎端了一碗稀得能看见碗底米粒的过来,还笑话道“减肥呢?饭点跑我这就喝这么点米浆,招待不周哈。唉?你莫不是找借口来看她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