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便出了蒋精忠的营帐,去寻莫远、冯少廷两人召集军马连夜赶路奔往江南福州。
而李永华亦从蒋精忠营帐中告退,去安排行军以及金函雅的事情。
就见李永华先是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思躇片刻,取出纸笔,写下了一封书信,然后唤来了一名手下的厂卫,对这厂卫耳语了几句。
那名厂卫听得李永华的吩咐连连点头,其后便拿着这封书信从行军大营中出去,往附近的一处镇甸驰去。
李永华看着那名厂卫走的远了,这才去行营的后方寻一个本来不属于东厂,却跟着蒋精忠一起南来的人。
这个人年龄不大,武功亦算不得高强,但是此刻却是对付金玉良最好的一个人选。
那个人被李永华寻到后,一听是东厂厂公蒋精忠吩咐去做的事情,不由的喜出望外,听完李永华的吩咐之后便开始忙碌了起来。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这支东厂大军便拔营起行,李永华派遣了数支队伍于大军前后侦查,但凡发现可疑之人疑虑格杀。
而整只大军的行军路线亦是选择的偏僻的线路缓缓而行。
巳时未到,那名昨夜被李永华派出的手下厂卫已经骑马赶了回来。
李永华将这人召到身旁问道:“事情都办妥了么?”
那名厂卫道:“依李大人的吩咐已经去寻了最近的镇甸,按照大人的要求将书信留下,大人果然神机妙算,没过多长时间那书信便被人取走了。”
李永华道:“你没被发现吧。”
那名厂卫道:“大人放心,小的依照大人的吩咐深夜无人的时候放下的书信,其后一直躲藏在远处的茶楼上,直到看到有人将那书信取走才赶回了向大人报信的。”
李永华点头道:“这事你办的不错,一会儿去领十两银子。”
那名厂卫大喜道:“多谢李大人。”
说完欢天喜地的去领赏了。
李永华抬起头,看着天边冉冉升起的朝阳,香饵如今已经撒了下去,就看鱼儿什么时候能够上钩了。
大军缓缓前行,虽然李永华行军时已经尽量选了偏僻的路线,但是却还是难以避免的遇到了几个山民。
等到东厂大军开过时,却再也看不到那几个当地山民,连同他们整个人生存的所有痕迹都被抹的一干二净。
对于东厂来言,几个寻常百姓的生命实在是无足轻重。
眼看日头西沉,李永华寻了一处开阔的平地,向蒋精忠请示之后便在此地扎下了营寨。
李永华等到营寨扎好后,吩咐人将金函雅压入了一间帐篷之中。
李永华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让人将金函雅看押起来的时候,已经有一双深邃的眼睛默默地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
深夜,东厂行军大营之中,虽然桑坚、莫远、冯少廷等人的离去,带走了大营之中的数百精锐厂卫,但是因着昨日金函雅夜探的原因,整个行军大营比起先前还要更加的防守严密。
夜色中,数十队厂卫不停地在营地之中交叉巡弋,整个东厂大营犹如一块铁壁。
就在这时,大营的一处边缘,一道黑影以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快速的闪入了东厂大营之中。
这黑影身法之灵活眼神之锐利,简直就不似人间的生灵,而仿佛是一只阴间的鬼魂一般。
只见他低伏高走,无论是行军帐篷又或者是营帐中竖立的警讯木塔,在他的脚下却都犹如平地一般。
有时他行走在帐篷顶端,却不会引起丝毫的下陷,有时他跟在厂卫的身后,如同对方的影子一般,那名厂卫却浑然不知。
这个黑影不是别人,正是良门门主金玉良。
白日里他和爱徒张翼德以及萧遥刚从福州城外荒园的议事厅中走出来,正准备寻一处僻静的地方商议今晚开元寺中的行动。
就在这时,负责在江南一带联络的良门弟子找到了他,并且交给了他一封书信。
那名弟子显然是看过这封书信的内容的,否则不会明知道金玉良在江南福州襄助丐帮的时候,用良门之中最紧急的联络方式来和他联络。
金玉良将那名弟子交来的书信打开一看,终于明白了那名弟子惶急的原因,书信上写的字并不多,写信的人字体十分的飘逸,信上的内容却让金玉良心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