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杰那时已然老迈,有意将门主之位传于三子唐鹤梅,那日父子二人正于唐家堡密室中交接历代口耳相传的诸般事宜,早偷藏于密室之中的唐鹤松骤然发难,唐杰老迈唐鹤梅武艺本就逊色乃兄,二人身处门内密室皆都疏于防备,唐鹤松有心算无心之下骤施毒手,竟然一举将自己的父亲和三弟一并加害,就此谋篡了唐门门主之位,那时唐鹤松只道此事做的人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当夜他处理唐杰和唐鹤梅父子二人的尸体之时,被路过起夜的二弟唐鹤竹碰巧看到。
唐鹤竹虽然瞧破了大哥的恶事,但为人素来胆小庸碌十分惧怕大哥不敢声张,这几年更是战战兢兢不敢表露出丝毫异常举动,生怕招来杀身之祸,直到前些时日唐鹤竹被萧万山擒住命在旦夕,不得已才将此等藏在心中数年的机密告于萧万山以求换得自家活命。
唐鹤松骤然被人揭破弑父杀弟的丑事,一时犹如失魂一般,直到听得萧万山再次说道:“如此,想那封喉树果唐门主倒是当真是一无所知了。”时唐鹤松这才回神,当下连忙赔笑道:“小友莫急,经你这么一提,老夫倒是隐约想起了这封喉树果,说起来倒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事,也就是这蜀中随处可见的一种树果罢了,以致先前一时不能记起,刚巧老夫这里恰好随身便带有一枚索性赠与小友无妨,只是骨肉情深,我那不成器的胞弟却要劳烦小友交还于在下。”
萧万山笑道:“那是自然,在下也乐得唐老英雄手足团聚。”唐鹤松无法只得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
萧万山又道:“晚辈对这封喉树果的形貌,倒也曾略有耳闻,还劳烦唐门主打开包裹,让在下看一下是否所需之物。”
唐鹤松便依言将包裹小心展开,只见一层一层的布帛包裹下,一颗浑圆乌黑的果实犹如黑珍珠一般散发着慑人的幽光。
萧万山瞧得果然便是恩师口中的封喉树果的形貌,这才放下心来谨慎道:“唐门主果然信人,区区在下万不敢劳烦唐门主大驾,请将此物置于地上晚辈自取便是。”
唐鹤松依言将小包放于地下退后几步,萧万山上前却见这封喉树果只展露了片刻但小包周围的一些野草已有枯萎之势,知道此物毒性十分猛恶,当下不敢怠慢屏气凝神拿了小包如唐鹤松先前那般原样仔细包好放入怀中。
这才后退几步冲唐鹤松拱手道:“唐二爷刻下正在山城青山客栈中小憩,晚辈为了让唐二爷安心休息不得已点住了他的穴道,不过素问唐门绝学惊人唐二爷功力自是高深,此刻也不知是否冲破了穴道离去,想来唐门主您若马上前往应当还能赶上手足团聚,在下就此告辞。”
唐鹤松虽然对面前的萧万山恨之入骨,但此时眼见他离去倒也没空拦阻。对唐鹤松来说立即赶往青山客栈杀了二弟唐鹤竹才是眼下最紧要的事情,否则唐鹤竹一旦冲破穴道脱逃,留言一起他唐鹤松这门主的位子恐怕就坐不那么牢靠了,只要杀了唐鹤竹即便外面再多的流言蜚语也终动摇不了他门主的位置。
第七回 华夏之巅
穿云山地处西陲,乃是神州西部有数的高山之一,向以其山势陡峭直插云霄闻名于世。
坐落于穿云山山腰处的望云亭虽说远离中土,但因其门下弟子众多却是当今武林、江湖正道中不可或缺的一股势力。
此时的望云亭山门外,一众低辈弟子正在大师兄叶云的带领下与一道人打扮的青年交谈。
只听叶云拱手道:“此番劳烦紫阳观应师兄千里迢迢送来岳掌门书信,不如就此在山中稍歇几日,也好容我等师兄弟几人聊尽地主之谊,若是叶某就此任凭应兄登门不入,来日门中师长得知,定会责怪叶云招待不周失了礼数的。”
那道人打扮的男子推辞道:“叶师兄此番盛情斜阳已然心领,小弟久闻穿云山乃是西域胜景亦心向往之,无奈掌教师尊尚有要事吩咐,实是分身不暇难以在此久留,他日叶兄与众位师兄弟若有闲暇,定要前往紫阳观一行,那时斜阳定得出门相迎与众位师兄煮酒论道不醉不休。”
叶云见应斜阳去意甚坚只得道:“既然应师兄门中还有要事,叶某等人也不便强留,素来听闻九阳山紫阳观笑傲中土风月无边,乃是第一等的仙家胜景,只可惜叶某无缘一睹,他日若遇良机定携众位师弟前去紫阳观拜见岳秋雨师伯,到时应兄可不要闭门不纳嫌吾等叨扰才是。”
应斜阳忙道不敢,这时叶云身边一位师弟突然接口道:“大师哥何愁没有机会,早听闻应师兄与岳师伯之女岳雯岳女侠自幼相好,真可谓郎才女貌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今应师兄侠名远播,与岳女侠成婚之日那是倚马可待,到那时以咱们两派的交情,如何能少得了我等师兄弟的席位哈哈。”
叶云师兄弟几人听得此言均是起哄发笑,这九阳山紫阳观与穿云山望云亭两派却是素来交好,门下弟子一向不限走动往来甚密,两派掌门更是时常互通书信勾通有无,因此门下弟子言谈之间玩笑不忌,比之别派倒是少了几分生疏更多些亲近。
应斜阳听得众人调笑却是不由得神色微微一暗。
叶云等人前呼后拥,直把个应斜阳送至山脚下才肯作罢,众人又复客套了一番,方才依依惜别。
待得叶云等人终于拜别动身回返望云亭,剩下应斜阳一人却似乎并不急着赶路,反而孤身在穿云山山脚下停了下来,一名身姿婀娜的妙龄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应斜阳身后不远处。
只见这女子雪肌花容眉目如画一袭青衣,罗衫随着拂来的清风微微飘动,真如风中仙子一般,一对剪水双眸顾盼生辉此时却隐隐流露出一抹哀怨,幽幽叹道:“阳哥,方才望云亭那些人说的。。。说的。。。你与你师妹之间的亲事。。。可是当真?”
本来甜软的嗓音说这句话时,却不自禁的混杂了些无力的清冷。
应斜阳连忙转身上前几步,拉起女子的柔胰急道:“落红你听我说,我与岳雯师妹只不过是同门之谊,绝非那些人口中所说的儿女私情之好,应斜阳今生所爱只红妹你一人,若违此誓叫我应某人众叛亲离武功尽失筋脉……”
还未等应斜阳说完,卿落红的一只细嫩白皙小手已然按在了应斜阳的嘴上,不让他继续说下去,温声道:“阳哥你不必如此,红儿怎么会不信你呢,只是怨你一直没有和红儿说起过你那师妹的事罢了,落红早已将自己交给了你,此生此世都是阳哥你的人了。”
卿落红说到此处,轻轻的依偎着应斜阳,深情的看了他一眼,又复幽幽叹道:“那日红儿于江南行事,不慎失手被人擒获,险遭了恶人们的轻贱,要不是阳哥你及时出现,人家…人家…。”说着说着香肩轻颤一双美目微微泛红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不住的打转。
应斜阳赶忙将佳人拥入怀中,伸手轻轻的拭去卿落红美目上滚落的一颗泪珠,擦完后将手抬到卿落红面前调笑道:“瞧这可人的珠泪,也不知哪家的姑娘这般大了还哭鼻子呢。”
卿落红羞恼的剜了应斜阳一眼,顿时破涕为笑,一时顽皮竟然轻启朱唇,粉嫩的香舌将应斜阳食指上那粒晶莹的泪珠轻轻的舔去了。
“嗯,好苦呢~”
被卿落红的香舌这么一舔,应斜阳只觉得手指处苏苏麻麻的,整个人都好像舒服的要飘起来一般,依偎在他胸前的卿落红感觉着爱郎身上无处不在的男子气息,耸了耸小巧的鼻梁咯咯笑道:“呵呵,阳哥你的心儿跳得好快呢。”
话音未落,娇嫩的双唇已被再难忍耐的应斜阳用嘴狠狠的封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