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对手,既是非敌又岂不生一股争强之意。
便是,到了龙门大镇之前一里处,东来朝阳泛一片金光,逆着光看去细眼,这一注视下她不由得心头一震。
眼前人影,正是穿着一身灰袍,似一道鸿影急去。再瞧身材,这岂不是如郭大先生所说的,正是爹宣寒波的模样?这一大惊,更是目也不眨直直紧咬牙跟下。
唯一不同于方才的,是如此奔着、奔着、奔着,两行清澈泪滑似珍珠拍风出面颊。
那像,断线的缨络,一个接一个的不断的自眼眶中绵延的映东来的晨曦。是的,晶莹剔透,一泪一情深。
她满心的激动,看着前方那人已是接近到了龙门镇墙墙门十丈、九丈、八丈::。
她心整个急起紧缩,她全力奔着,双眸不敢放松。瞳子里,尽是二十年亲情委屈和冀望。眼见,那人已要跨入了镇门内,她迸散嘶竭一个字:“爹──!”
午时,本来是太阴大沉太阳商顶的时分。
柳大公子这时却觉得一身发冷。
不错,他是被击绑于山林间的一块空地上,而且当顶着是正午的烈阳。甚至,他的身周还有六十四支蜡烛。
六十四,正是八八之数。
这个飞丙老主子道人好狠,柳大公子就这般苦着脸看那家伙在自己身前咦咦唔唔呀呀怪叫的作法。
然后,就在一柱香之前六十四支烛火焰长一长,而且非常诡异的全焰头朝向自己周身来。
看着自己,柳大混混可苦笑的难看。这当儿只着一条短袄子及膝裤,赤着这身排骨悬挂在两柱中间。
柳帝王摇头又摇头,日前和金刀二老一战,胸前背后受对方内力所激震的瘀塞雨伤明显隆浮黑着两大块。
再看目下如此挂着用旧阴毒绳绑死紧,全陷入了肉内好个无情。
对面,那飞丙道人掌中桃木剑忽的往桌上一拍,当是八道黄符满朱殊咒飞起,刷的贴上了自己身上。
落贴八处,柳帝王只觉全身一烫,运用着内力勉强行转,却是受阻于制穴不顺。但惊人的是,全力护上之处却立即叫那符纸所吸融!
柳大混混这回苦哈着脸,朝贺子那一脸冷笑啐道:“老小子──,咱们来谈一笔生意如何?”
“谈生意?嘿、嘿。”贺波子冷冷一哼,睁目道:“小子,你自己就是最好的生意,够老夫用一辈子啦!哈。”
柳大公子那端耸了耸肩,接道:“对──,就是谈哥哥我的生意。怎样?让我买我自己。”
贺波子一愕,旋即冷恻恻道:“你想赎自己?”
“不是!”
“不是?”
“我是想雇用你杀人──。”柳大公子笑道:“你是杀手,而且是天下前七,所以无论什么目标只要不是你的亲朋好友一定得接下,是不是?”
不错。在杀手的风格中虽有如此不成文的规矩在。
贺波子双眸一闪,挑掀着眉冷寒道着:“你想叫我杀什么人?”
柳帝王笑了,笑的很愉快:“我们是不是朋友?”
屁!如果是朋友当然不会把对方挂了上去,并且开奇经遁丙大法来治理。这点,贺波子连否认都懒的否认,只是冷哼哼一笑。
“好!我们既然不是什么亲朋好友。”柳大滑头笑道:“我要下的目标就是柳帝王!也就是哥哥我。”
“六指蝶”这下可成了“不变脸”,他贺波子一张脸难看加难看他娘,简直是要冒出火来。
他奶奶的,那有这种无耻的人?他更怒的是,怎么自己老是被骗?好一口呀紧咬,双拳捏击望上抬眼。
真正的杀手,绝对不会在目标手无缚鸡之力或者是无从反抗的时候下手。
因为,整个狙计谋筹划的过程,本身就是一种享受,一种艺术。他们的快感和安慰,在于目标全身最具力劲时一击而毙!
这,才是杀手这行真正的成就感!
柳大滑头笑了,而且很不屑的样子冷哼道:“怎么?你怕了柳帝王哥哥这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