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舒这边还哼哼唧唧地解释道:“你说我一个单身这么多年的,给人家帮忙生孩子?我给他们治病,他们往我伤口撒盐?哼,我还没有那么自虐。”
夏一依嘴角抽动,这人真是逻辑严密、有理有据、不得不服,最厉害的就是不管什么悲伤低沉的氛围,到他这边一定是正经不到一炷香的。
这种能力,都不知道是可叹可悲还是可喜可贺。
柳云舒瞥她一眼,浑不在意地说:“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两个是不是有一个人根本就不应该存在?那个人是我还是她?她说我抢了她的人生是什么意思?那个不应该存在的人是不是我?”
夏一依愣住了。
他说的没错,一点也没错,每一句都说到了她的心里,她就是这么想的。
而且越想越心寒。
还有,恐惧。
但是恐惧间却又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服。
什么叫我抢了她的人生?
这么多年,我抢过她什么东西?分明都是她在利用我!
欺骗、诬陷、迫害,无所不用其极。
从纪冷的桂花糖蒸新栗粉糕。
到治了三四个月才痊愈,最后却认错了人的墨相白。
甚至是每天一碗,献给慕容棠的鲜血。
若是一定要说“抢”……那也是她抢了我的人生……难道不是吗?
“我说,你这小脑袋瓜整天都在想什么呢?”柳云舒怒其不争地戳了戳夏一依光洁饱满的额头:“每个人的人生际遇都不相同,哪里有抢来抢去这一说?我看你那妹妹就是疯了而已!”
夏一依捂着自己被戳疼的额头,怒视柳云舒:“怎么没有,明明就有!”
柳云舒叹了口气,思索片刻道:“来,我给你打个比方。比如说,我原本是苍羽门这一届最小的那个弟子,但是从来都是受欺负的份。可是你来了之后,你也是最小的那个,但是你却受尽了宠爱!”
“所以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同样的事情,在不同的人身上,就会有不同的结果!”
“如果说这都是可以抢的,那现在我俩换一换,你当师姐,我当师弟,我是不是就能受宠了?显示不是啊!还不是被所有人虐的那一个!”
夏一依琥珀色的眸子转了转,虽然听起来奇奇怪怪的,但是好像也有那么一点道理。
柳云舒:“你要知道,这世上,真的属于你的那些东西是没有人可以抢走的。”
夏一依看着他,心里的恐惧和心寒被一个不合时宜的小念头驱散——比如,你。